17.横生枝节(4)[第2页/共2页]
陆深抬眼看去,俄然有些感到,如果不是他们身前有一个大燕王朝,身后又有尚不肯定的伤害和紧急,他们此时这般日子也能算得上是和乐。但――如果没这一番变故,他也不会和庄澜一起出宫,仍旧是在紫禁城里相互看不扎眼。
陆深没嫌庄澜矫情,没怪她俄然的多愁善感,他晓得庄澜这些日子压抑久了,耳坠不过是个契机,压在心底终归难受,抒收回来反而好些。陆深到她身边蹲下,手揽上她肩膀,把她从臂弯里捞出来,指腹帮她擦泪――
陆深从怀里取出个火折子,燃起后靠近庄澜,翻过她掌心用火照亮后检察,本来白净的手心被蹭上了灰土,另有些许小沙粒――应是他们鞋底上沾到带到马车上来,在她手上硌出几个小坑,还挺圆润。
“去哪?”
虽说宫中高平义和刘贽之间尚无定论,但陆深和庄澜仍旧没敢走官道,而是绕了远走些崎岖山路土路,景况卑劣是卑劣了些,起码会安然很多。可如此一来,路程远了很多,又行了快两日才靠近一处村镇。
庄澜也没甚么定见,她在路程安排上一向都听陆深的。
陆深轻笑,“那今后少闹别扭行不可?还当是畴前,见了面就要吵的时候?”
“明天就进镇子了,人多,为防万一,那两件衣裳今晚就措置掉。”
“带你洗手。”
陆深留在原地措置那些灰烬,听庄澜这么说,笑了,“嗯,我好好表示。”
幸亏是没有受伤,陆深松了口气,帮她把灰土擦了擦,却忽地闻声庄澜低低的抽泣声,大抵是怕吵醒小娃娃睡觉,声音极小,哼哼唧唧小猫似的。
说着,庄澜把头全埋进臂弯,肩膀微微耸动,低声哭泣。
陆深也回马车上,庄澜还没躺下,正把两个荷包都散开,放在膝盖上数着钱。
陆深没说话,把那些金饰装回匣子,吹灭火折子,握住庄澜一边手腕将她往马车外拉,“走。”
陆深没去过彰陵,只是本身在内心估摸着,要到火线村镇最快也还要小半日,争光赶到只怕也近天亮,不如再露宿一晚,明早出发,中午进步镇,好好歇息一日再赶路。
“好,那等夜里他们三个都睡下。”
“那副坠子是贵妃进宫前贵妃的弟弟亲手为她打的,没甚么新奇,但贵妃就那么一个弟弟,入宫第二年就去了,贵妃对那坠子宝贝得很。”
声音很轻,庄澜又已走远,这一句倒更像是说给他本身听的。
庄澜洗好了手,向两侧甩甩水,双手交叠在膝上,头枕着臂,“我那日就是顺手一抓,如何就抓到了这个,还只抓了一个出来,另一个……再凑不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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