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横生枝节（3）[第1页/共3页]

睡到半夜，庄澜只觉口干舌燥，喉咙里难受得很，盼着能有口水来喝。身边小娃娃睡得熟，那边陆深也盖着袄子正睡着，庄澜怕动静大，谨慎翼翼坐起家子，掀起帘子打量内里。

幽长深夜，冷则冷矣，却仿佛又凭白掺着几分暖。

“我也就是这么一问，珫儿还没说呢。”陆深也不敢对着干。

“我也能够陪着她们。”

“就是这副盖着桃红袄，半遮半露的模样呀。”庄澜说得高兴，方才的不愉一扫而空，眉眼含笑。

陆深没动，盯着庄澜看了半晌，忽地笑了。庄澜觉得他不肯意，转个身筹办躺下，陆深却将身上盖着的袄子一把扯下来丢在劈面坐位上，留下一句“等着”又从坐位下的小柜子里取出一只碗便上马车去了。

等他再返来时，庄澜已经在马车里铺好被子，带着三个小娃娃躺下了。

算了，面前来看，他还是有很大用处的，别冻病了。庄澜爬起来跪坐在坐位上，身子微微前倾，替陆深将袄子往上拽了拽，帮他盖好。

谁晓得她都如此劳累了，陆深竟然在一旁闲着无事密查她的丑事？

“我就是随口一问，问过了也不会说与其别人，不像你，我们两个未娶未嫁深更半夜宿在一处，你一个女人家不晓得避讳将这事埋于内心就算了，竟还要说与我将来媳妇儿，你安的甚么心呢？我看你是见不得人好，用心教唆，你说你是不是心机暴虐？”

“我……我不是……惊骇吗，外头那么黑。再说……再说我要陪着她们啊。”庄澜伸手指了指中间睡着的三个小娃娃。

“教唆？我才懒得教唆你们，陆大人这般巧舌如簧，半点不懂怜香惜玉，对我一个小女子向来都这般态度冷硬，不时想着与我作对，只怕陆大人如此风格也很难讨到媳妇儿，本女民气善，你将来好不轻易讨来的媳妇儿，我决然不会搞幺蛾子的。”

陆深叹口气，坐起家，将那件袄子悄悄从庄澜身上拿起，又将本身盖着的被子重新盖到庄澜身上，还帮她掖了掖被角，“本事不大，本领也没有，倒是挺会逞能。”

他们坐的已经算是很大的马车，但空间仍旧松散，只够勉强睡下三个小娃娃和庄澜。小娃娃睡在内里，庄澜挤在内里。庄澜见陆深掀起帘子探头出去，瞪他一眼，不睬他。

等陆深返来时，庄澜公然已经盖着那件袄子，将被子放在他本来坐着的处所。陆深黑暗中沉默笑了，但没说甚么，将手中装水的碗递给了庄澜。

庄澜喝过，又向陆深道了谢，才又躺归去接着睡。

可陆深是男人，身量高，身板也宽些，林贵妃那件袄子披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小巧了些，底子掩不住他的身子，两边臂膀各露了一半在外，腿上也只将将遮过膝盖，又是桃红色的，这副模样如何瞧如何逗趣。

“呵。”陆深轻笑一声，展开眼，他倒不觉这间隔有甚么，反而坐直身子往前探了探，对上庄澜犹带怒意的目光，“这仿佛不一样吧，两回事儿。”

庄澜哄着燕珉喝过粥，将碗筷都收进小锅，等下陆深只需求拿去溪水边洗过就好。若不是看天气有些晚，小娃娃该睡了，她急着去马车里铺被子，底子也用不着陆深去洗。

“暴虐？你说我暴虐？我那里暴虐了？”庄澜一听，不干了，翻身坐起，要不是有燕珉三个在，她早大声嚷出来，这会倒还晓得压抑些音量，“就许你问我的，不准我说你的吗？”

陆深拿起被子盖在身上，却没再睡着，只闭目养神。过了不知多久，他闻声一阵衣料摩擦声和女人家软软的嘤咛，睁眼看去，是庄澜翻了个身子面朝内里去了。

不知是陆深说话声还是他给庄澜盖被子的行动吵醒了庄澜，庄澜迷含混糊转醒，但神态还昏沉，半眯着眼瞧面前近在天涯的陆深，又瞧瞧本身身上盖着的被子，即便还没多复苏，也明白是如何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