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劫后余生（7）[第1页/共2页]

“真没想到，最后薛从竟是如许的了局，白白领兵带着人打了这几月的硬仗，到头来满是为别人做嫁衣裳。”庄澜叹口气，有些感慨。

为怕老翁瞧出不对，她们选了稍远的处所，用石头围起个小圈，才用在内里烧起纸钱。

到了山下，陆深还是一向不发一语，庄澜晓得此次是她不对，只好先找了话头。

庄澜点点头，用心走着上山的路，很久，才问出积存心底好久的迷惑，“皇上畴前也不是暴君昏君，大燕如何就这么没了呢……”

“原觉得是两个多了不得，心机有多深重的人，没想到竟都是痴人。斗来斗去这些年，都盼着那中宫之位，谁知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及至夜深，老伯和三个小娃娃都睡下了，庄澜才披好衣裳去敲陆深的屋门。

“现在感觉前燕帝也没多罪大恶极，如何就……唉，这大燕如何就……”

庄澜和陆深都竖起耳朵，却又不敢表示地太较着，相视一眼才微微侧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你下山来就是为了买这个吧？”陆深一看便懂了，庄澜这是筹算买给林贵妃。

陆深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在庄澜再次低头擦泪时，踌躇过几下还是伸手拍了拍庄澜的肩膀。

“等着。”陆深没甚么神采说完，回内里取了外裳出来，跟庄澜一起拿了纸钱往荆山深处走。

“这不是还没当上天子，我也就随口说说。阿谁姓薛的本来还是三人中领头的呢，谁晓得都打到宫里到了最后一步竟然败了。”

“你不是挺本事？还用得着我陪？”

“阿谁……”庄澜不晓得陆深这会是否余气都已消尽，提及话来还是比较谨慎，“你能不能陪我去烧纸钱？”

庄澜最后一下拍门的行动还式微下，陆深的房门便从内里拉开来，陆深手拄在门框上瞧着庄澜，“做甚么？”

“别想了，大燕……已经畴昔了。”陆深转头瞧见庄澜一向低着头不知想些甚么，想来又是在伤怀。也不能怪她多愁善感，怀想前朝也是人之常情，但又怕她想得太多，便开口安抚了一句。

比及火焰燃烧，又用土埋过那些灰烬，庄澜和陆深才拜别。归去的路不知为何竟比来时显得冗长了很多，冗长到庄澜连畴前没筹算细问的题目都问出了口——

面前火光在夜色里摇摇飘零，偶尔蹿升起大些的火苗却终究又落下去，但很快又有新的火苗出世，起起伏伏就如同这人间王朝更迭，此消彼长，一方胜便有一方败。

中间一桌坐着两个男人，点的面还没上来，正在喝着茶。

“太黑了……我有点怕……”庄澜俄然想到甚么，抬开端，眼里亮晶晶地看向陆深，“我买了双份，贤妃也有的。今儿是她们的头七，奉求你……”

庄澜吃了多数碗，撂了筷子，陆深也从速吃完剩下的几口，留下铜钱背起竹筐便跟着庄澜分开了面摊筹办回荆山去，一起上还不忘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人跟着他们。

庄澜没应，她有些被拆穿心机的宽裕。林贵妃惨死，庄澜内心难受，哪怕冒险也想悄悄祭奠一下，但她又不敢同陆深说这些，她能猜到陆深不会同意帮手买纸钱，若晓得她究竟为何想要下山来只怕也不会带着她一起，无法之下才只得觉得燕珉买衣服为借口。

“那天，为何是你带着四皇子逃出去？贤妃……如何没跟着一起？”

庄澜想起曾与林贵妃相处的光阴和那日临行前林贵妃的断交，眼角潮湿，不知是被火感染的还是被回想所伤。庄澜抬起袖子，悄悄抹了抹眼睛。

“说这个已经没甚么意义了。”陆深轻叹口气，又走出十几步才说，“本来妄议皇上是极刑，现在倒也无妨了。皇上心慈，杀伐不敷判定，下不了阿谁决计清算吏治，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员暗里无益可图，文武百官天然都乐意曲意巴结，朝堂高低看着一片承平，实则内里空虚得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