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第2页/共5页]

赵承钧手边放着茶盏，但他完整没有转动的意义。赵承钧声音不疾不徐，问：“昨夜之事，查得如何样了？”

归正靖王家业大得很，想来不在乎这点毛毛雨。

另一个婆子嫌弃地扇了扇鼻子，讨厌道：“说这些不干不净的做甚么，没得肮脏了耳朵。我看这些宫里来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专门来狐媚男人的。本来王府里好好的，成果她们一来，又是风又是浪，王爷还好，世子就像被魇住了一样。你是不晓得，本日一上午，宜年院里叫来了很多人，又是审又是打的，热烈的不得了。”

“好啊。”唐师师随口应道，“我等着。”

唐师师拢紧披风，再没有转头，快步走向蒹葭院。

唐师师应话，渐渐退出来。她走出树荫后，转头望去，树下那里另有人影。

唐师师明白了。她眼睛转了一圈，将笔墨交给小寺人，说：“劳烦你将笔墨放到我的桌子上，我去给世子妃存候。”

唐师师感觉很离谱，但是这些聪明人老喜好先入为主，以己度人。明显是很简朴的事情，他们非要来去杂的方向想，先前的冯嬷嬷，现在的吴婆婆，乃至包含靖王，都是如此。

“无妨事，女人固然拿去用，没人敢多嘴。”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阿谁高壮些的婆子说道：“玛瑙葫芦倒是还在，但是时候长远，找出来恐怕要费很多工夫。张嬷嬷稍等，我先给唐女人找东西。”

“还能是谁。”高壮婆子努了努嘴，冲着一个方向道，“还不是那位周美人。”

唐家也好，靖王府也罢，那些唱着笑着的人，都和唐师师无关。唐家是苏氏和唐燕燕的秀场，现在，台上的人不过换成了卢雨霏罢了，并无不同。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张嬷嬷稍等半晌。”高壮婆子说着，在无人处翻了个白眼。招子嗣，也亏她们敢说。谁晓得到底是丫环打碎的，但是昨夜吵架的时候打碎的？

唐师师敲了一会，内里才听到动静。小丫头谨慎翼翼地支开一条缝，看到是唐师师，惊奇问：“女人？您如何返来了？”

“谢女人。”

“好孩子。”吴婆婆赞了一声，说，“你快归去吧，不要教靖王的人起疑。”

但是她走到一半, 俄然听到夜枭的叫声。夜枭的声音三长三短, 仿佛有种奇特的神韵。唐师师脚步渐停, 她听了一会, 看了看身后，渐渐走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张嬷嬷皱眉，这群吃里扒外的刁奴，世子妃要的东西，她们也敢推委？张嬷嬷不悦，道：“世子妃屋里的葫芦是用来招子嗣的，这干系到王府传承，可迟误不得。”

“世子身边阿谁女子，是周舜华吗？”

“不晓得，鞠问的人丁风紧，甚么都不肯和内里说。不过依我看，也许是明天宴会人多眼杂，丢了东西吧。”

唐师师看到，赶紧推让：“这如何能成？库房东西出入都是要造册的，我岂可自专？”

另一个婆子出来好久，半晌后走出来，欢欢乐喜把一方包好的砚台递到唐师师手中：“唐女人久等了，这是上好的歙砚，永熙四年的贡品呢。女人是高雅人，成日和书墨打交道，想必笔也用的快，这是两根紫毫宣笔，唐女人一并拿去吧。”

说唇亡齿寒大抵有些矫情，但唐师师当真感到哀思。周舜华是公府的嫡女尚且如此，唐师师一个毫无背景的商户女，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岂不是像只蚂蚁一样，说碾死就碾死了？

“呦，这位主可了不得。”另一个婆子抬高声音，道，“我外甥女在宜年院里当差，传闻这位周美人得宠了好几个月，明天夜里俄然衣冠不整地返来，紧接着世子和世子妃就吵架了。本日去给世子妃存候的时候，世子妃见了她都没有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