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识[第2页/共4页]

展基看得风趣， 忍不住伸出大手重抚小鸟，画眉乖乖地伏在瑈璇掌上，动也不动。瑈璇松了右掌，口中不再发作声音，画眉鸟停了很久，似从梦中醒来，抬起了脑袋。瑈璇一扬手，画眉鸟展翅腾飞，沉沦地在半空回旋两圈，终究倏忽飞走。

少年和陈琙齐声大呼：“上！上！”两个脑袋凑到了一起。

少年一愣，四顾看了看，觉悟到是陈琙的口技，不由大喜，缓缓起家，轻手重脚地走到了陈琙身边，蹲在了右边。

展基猎奇：“瑈璇，你如何会口技？”不知何时已经直呼其名。

武千户鼓足勇气，也竖翅鸣叫一番，鼓勇上前。两只蛐蛐敏捷伸开钳子似的大口，蹬腿鼓翼咬在一起。

瑈璇笑：“多了。吴江是水乡，出门常常要荡舟，抓鱼摸虾都有效。”

暮霭苍茫中，贡院巍峨绚丽。翘脚牌坊的重檐展翅翱翔在橙红的空中，“贡院”两个鎏金大字在落日映照下闪闪发光。两侧朱红漆柱上一幅楹联，写的是“圣朝吁俊首斯邦，看志士弹冠而起；天府策名由此地，喜英才发韧而前”。

赤将军一见罐里来了敌手，立即鼓起双翼，大声鸣叫，阵容非常惊人。武千户竟然有些惊骇的模样，今后退了几步。

陈琙笑道：“它要夸奖呢。你这别的的不消试了，必定不成的。”

陈琙脸更红了：“兄台如何称呼？”

瑈璇笑笑不否定，却也不肯再矫饰，岔开话题问：“桃叶帅回到展兄府上，能排到第几？”

少年不断念，沿着河岸哈腰细心搜索，身后的两个短衫侍从也扒开草丛搬走石块一起找，那只蛐蛐却再也不见踪迹。

陈琙一贯贪玩，想了想，双手掩口，悄悄一声“唧唧吱”蛐蛐叫声响了起来。陈琙蹲下身，又冲河边“唧唧吱”叫了两声。

展基却还是不舍，望着瑈璇问道:“那你早些安息。我明天来找你玩儿好不？”

少年连续换了四只蟋蟀，赤将军都轻松得胜，鸣叫得一次比一次清脆，模糊似有金石之声，举头阔步，看起来非常对劲。

展基似是恋恋不舍，看看瑈璇又望望天，终究点点头:“那我送你。你住哪儿?”说着挥挥手，两个侍从清算了蟋蟀罐蛐蛐笼，跟在二人身后。

少年见陈琙一袭藏蓝文士袍，头戴儒巾，身形肥大尚未长成，笑问：“兄台自那边而来？插抄本年大比的？你太小了吧？”

陈琙见斗蛐蛐，再也走不动路，昂首望了望玉轮:“那边亮一点，挪下处所。”

直隶全省的秀才自春夏便云集金陵，帝都到处是唐巾儒袍的文人秀士。特别秦淮河边靠近贡院考场一带，的确有些拥堵。

瑈璇鼓掌：“好啊！你家里能够吗？”神态娇憨，是真的欢乐。这两日在金陵转悠只要锄药跟着，主仆二人都有些摸不着东西南北。

展基一怔:“你还能把船弄翻了？我不信。”

陈琙忙道：“也不能太暖呐。”

少年挠了挠头：“临时一战。”取过一只笼子，放出了内里的蛐蛐，一边喝道：“武千户！上！”

陈琙笑道:“这里太吵，沿河边逛逛，看看秦淮河风景。”

陈琙躬身一揖：“展兄。”望了望桃叶帅道：“想不到这河边能有这么好的蛐蛐。”

两人兴头头地把桃叶帅收了笼子，相视一笑，都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少年有些活力，手中的日茝草拨了两拨：“武千户！别孬种！”

展基听得津津有味，听到这里跟着感喟:“真可惜!你送到我家里就好了，我家里和缓。”

进退滚打不过三个回合，武千户偃旗息鼓败下阵来，远远地逃到了石盆边沿。赤将军昂扬双翼，傲然长鸣。

陈琙伸头细心看了看他两个侍从拎着的几个蛐蛐笼，摇首笑道：“恐怕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