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主[第2页/共4页]

甘棠和蒯祥叙了年齿，倒是甘棠大一岁。三人年纪相仿，固然蒯祥江南少年外向寡言，甘棠沉毅开朗是山东人道格，但都是年青血热朴重仁慈，更架不住瑈璇活泼话多，很快三人熟络一片，称兄道弟。

俄然道旁一个明朗的声音：“瑈璇？”瑈璇转过身，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垂钓翁笑着，倒是甘棠。

蒯祥抱愧地笑笑：“没想到是你。”说着帮瑈璇揉着肩膀胳膊：“你今儿没事？”

漫步踱来，公然见巷尾好大一间府邸。出乎瑈璇的料想，门楼高敞宏阔，非常气度。玄底金字的“香山帮”的大匾，竟然是御笔。

固然不甘心，可有甚么体例呢？这一个多月，汉王世子赏的银子够买一座奇芳阁了。彩娘为此乐开了怀，见了白烟玉都客客气气，可贵这么久不打不骂不抱怨。好活着子老是早晨来早晨走，早上至傍晚的光阴便都是本身的。

应天府早晨有金吾之禁，即城中霄禁。过了戌时还在街上闲逛，要有公文乃至圣旨才行。蒯祥见天气已晚，仓促送瑈璇前去尹府。此次因前后有蒯祥甘棠同业，瑈璇干脆连锄药也没带。

蒯祥明白这多数是香山帮的哪个仇家，装成了伴计特地在这里等本身。不欲让瑈璇担忧，当下若无其事地又让做了份沙锅鱼头汤，瑈璇鼓掌喝采，甘棠望向蒯祥，却模糊有些担忧。

白烟玉坐在打扮台前，正在卸妆。

蒯祥正在书房，一张庞大的樟木几案上摊的都是图纸，手中拿着笔点点戳戳，凝神思考。大汉张口欲唤，瑈璇忙摆手表示让他分开，笑嘻嘻轻手重脚地走到了蒯祥身后，伸出两臂想蒙住他的双眼。

瑈璇一阵欣喜：“你如何在这？”赶紧给二人先容。蒯祥还是内疚浅笑，甘棠还是高谈阔论，三人很快熟谙，齐往草堂走去。

瑈璇承诺着，已经到了尹府。蒯祥见天气已晚不便送出来，独自告别走了。瑈璇进尹府不免一番酬酢扰攘，书笥最镇静，缠着瑈璇说了半天话才依依不舍地去睡觉了。

“自古帝王州。郁郁葱葱佳气浮。四百年来成一梦，堪愁。晋代衣冠成古丘。绕水恣行游。上尽层楼更上楼。旧事悠悠君莫问，转头。槛外长江空自流。”

是瑈璇！白烟玉大喜，仓猝迎上去，灵霚已经开了门，瑈璇冲出去，一把抱住了她：“姐姐！可想死我了！”

瑈璇双手支颐，遐想永乐大帝的不世风采，悠然神驰：“甚么时候能见到就好了。”

穿太重重回廊天井，这香山帮竟然不小。瑈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十来进的大宅，可比尹府大多了。路上碰到几个仆佣，也都衣冠整齐恭敬有礼。姆妈大抵没搞清楚，错觉得香山帮就是个木工干活的堆积地。

蒯祥先容：“这便是映水堂的名菜，琵琶鸭。”说着挾了几块给瑈璇。瑈璇见青花磁盘中金黄的鸭子，装点着碧绿的香葱和乌黑的萝卜丝，似丹青一样，心中喜好。放到嘴里公然皮酥肉脆，芳香满颊，不由畅怀大嚼，吃得呜呜出声。

一名大汉赶紧站起家：“本来是陈解元。少主在，我领您出来。”另几位也笑着见礼号召，极其恭敬。

白烟玉想了想道：“展公子十来天前来过一次，说是他有事前去顺天府了。”说着翻开案上打扮匣，取出一个精美的锦囊交给瑈璇：“让你到北京后去御台南道上，把这个交给恒冠楼金饰铺子的老板，他天然会来找你。”

走出半山园，穿过清溪路，东首便是朝阳门（今中庙门）。是环抱应天府的十三座都城城门之一，因其位于城东，最早驱逐太阳而得名。修建于故元至正二十六年，单孔劵门外另有一道门，是瓮城连接城内宫城和城外孝陵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