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1页/共4页]

碧桃等人大惊失容，忙上前扶住，急道：“娘娘，娘娘你如何了？”

赵文煊麾下三个卫，共带甲数万人，这保护首级，当然是他股肱亲信。

牛氏出身乡野，这一年便是恶补礼节，也极不标准，现在情急之下还尽数给忘了，拉着孩子直接噗通一声跪下，满脸错愕，颠三倒四地说着。

章芷莹性子倔傲，对王府归宿感不强，她或许不在乎；柳侧妃实则就是个特工，当然但愿结果越坏越好。阶上三人，仅顾云锦气愤至极，当即站起打断。

那丫环垂目，只福身禀道：“回侧妃娘娘的话，奴婢不知。”

回了明玉堂，软轿直接抬上正房前的回廊，碧桃打起帘子，顾云锦定了定神，站起举步而下。

公然，柳侧妃就是见不得章芷莹欢畅，她咯咯一笑，道：“看来今儿王妃姐姐很欢畅啊，这几个月来，王妃姐姐还是头回露笑容呢。”

那边，章芷莹的视野却定在柳侧妃身上，她目光蓦地一厉，呼吸急了几分，半晌后，方冷声说道：“起罢。”

她当然悔恨柳侧妃挑衅主子，但当务之急倒是年宴，如果早退了，则更倒霉于章芷莹。

两害相权取其轻，实乃无法之举，但现在脚下之地却已并非庆国公府，章芷莹再无率性资格。

顾云锦嘴角微微一抽，这二人皆一袭红火，分歧的仅仅是宫裙上的绣纹罢了，章芷莹是正妃，能用上明黄绣线，而柳侧妃则不能，只得绣上同色暗纹。

她截着话头后，接着又笑语晏晏说了几句，打了圆场，方将方才刹时紧绷起来的氛围放和缓，那边陈嬷嬷见状吁了一口气，忙接太小丫环茶盏，趁机遇上前，悄悄拉了拉章芷莹衣摆。

二人一问一答间，外头已有小寺人唱道：“王妃娘娘到。”

此言一出，章芷莹面色更加冰冷，被扣了大帽子的牛氏大惊失容，情急下大力叩首，哭道：“我，我绝无此意。”

不过，这般实在非常耗操心神，持续了足足近两个时候，年宴终究结束了，顾云锦身心俱疲，上了软轿便歪在引枕上，闭目安息。

陈嬷嬷对顾云锦的确感激涕零，一见章芷莹点头，从速叮咛传宴席歌舞，二人连续串行动，数次打断了柳侧妃欲开口的企图。

小女孩皮肤是乡野多有的小麦色，她只觉以本身窘蹙的说话，完整描述不出面前出尘女子的分毫，她自愧形秽之余，顾云锦暖和的笑意亦安抚了她惊骇的内心，她接过镯子，内疚地笑笑。

小女孩差点一个跄踉，她忙站稳脚根，轻声道：“谢过娘娘。”

章芷莹拾级而上，她站在最高处回身，阶下诸人还是俯身，正在等她叫起。

她随即转眼，看向立在殿旁的丫环，蹙眉道：“王妃姐姐何时能到，这年宴可不能担搁。”

向来从命主子叮咛，并履行一丝不苟的金桔，这第一回却并没应是，她谨慎搀扶顾云锦进屋，轻声劝道：“娘娘，您先歇歇，此事还须尽快禀报殿下为好。”

顾云锦上了软轿，无需多久，便来到了景福殿，远远寺人见了，唱道：“王妃娘娘到！柳侧妃娘娘到！顾侧妃娘娘到！”

她这话谁也不好辩驳，柳侧妃不好接其他话，只能说了一句，“这是当然。”

三人身份最高，天然来得最晚，景福殿内早已济济一堂，听了唱传，忙起家恭迎。

顾云锦回顾，看向章芷莹，浅笑的俏面带有扣问。

至于正月召良医，顾云锦并不忌讳这些，她感觉晕眩太俄然，现在另有些许，还是让良医切过脉更放心。

她顾不上此举有僭越之嫌，举步便转出方桌，下了高阶，俯身扶起牛氏，止住对方持续叩首，温声笑道：“现在风雪交集已多日，门路有所停滞乃常事，王妃娘娘夙来宽弘大量，必不会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