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宴会[第1页/共2页]

郑绥发觉到五兄的神采有些不好，跟着起了身，复又昂首望向上首的大兄几个，谈得正欢，不由问：“要不要和大兄说一声？”

郑绥应了一声，行了礼，方退开。

是可贵的佳构，杯子握在手中，爱不释手，毕竟没忍住，郑绥望向跪坐在五兄郑纬身侧的二兄郑纶同，“二兄，这套琉琉杯是谁的？”

当扑通一声，郑绥劈面扑倒在地幛上时，内心悔怨不已，如果让她再挑选，她必然会跟着几位庶姐一起归去，而不是来清乐堂。

郑经忙唤了声阿平，却已是禁止不及。

郑绥哦了一声，正要收回目光，刚巧对上桓裕含笑的目光，心中便感觉恼火，若问现在，郑绥最咬牙切齿的两人，六郎属第一，桓裕当属第二，方才要不是他俄然出声，点了然她的身份，她也不必有此番对付，两眼冒火，瞪了畴昔。

郑绥先前藏身在帏后没有发明，这会子跪坐下来，才看到，本来也有郎君携了家中女眷而来，只是戴着帷帽，坐在屏风前面，想来年纪亦不小了，望着场中的诸人，郑绥一下明白，为甚么郑红撮弄着要过了，家里兄长，除了他以外，都在这儿。

只是这一瞪眼，桓裕浑然不在乎，只咧嘴一笑，手中握着一杯清酒，转开眼，和阮尚提及了话，郑绥只好干瞪着眼，收回目光，伸手去拿案几上满盏的酒杯，却让走过来的二兄郑纶给拦住了，“我令人备了酪浆。”

跟着郑绥在郑纬身侧坐下，世人的目光也垂垂从郑绥身上移开，厅堂内丝竹歌舞复起，又规复了先时宴会中高谈阔论的氛围，只是歌姬却换了一批。

郑纬口中的阮世父，是陈留阮遥，与父亲交好，昨日来家里了。

一念至此，郑绥当即想到，六郎郑红必然是用心的。

要拜别时，狠狠地推了她一把，使她颠仆了出来，他们几个倒是跑得快，一下子就没了人影。

“现在？”郑绥游移，“我才刚坐下。”目光瞧着场中，人流涌动，衣香鬓影，婢女歌女穿越其间，推杯把盏间，有人似已失态。

闺阁也受此影响，寻求实在、率性，对女子少了几分束缚，多了几分宽大，女子敬慕风仪，说出来，并不是甚么耻辱之事，反而视为率性萧洒。

前朝以降，儒学退一射之地，玄学大肆昌隆，不拘礼节，放浪形骸，常常备受推许。

只听大兄郑经说道：“既然来了，去五郎身边坐下。”

事已至此，郑绥也没法畏缩，就着婢女的手站起家，上前喊了声大兄，“听闻阿兄在前厅宴会，聘请郎君，皆是荥阳漂亮，风采不俗，十娘心慕，特来一观名胜。”

一听这话，郑绥眼睛不由一转，内心就揣摩着如何开口，从阿耶那儿把这套琉璃杯要过来，一旁郑纬见此，哪有不明白郑绥的谨慎思，摇了点头，对着郑纶道：“二兄这一显摆，怕是阿耶的这套琉璃杯又要保不住了。”

转头瞧着郑绥手中的琉璃杯已空了，正自把玩着，不由伸手拿过安排于案上，“熙熙，我们走吧。”

郑纬顺着郑绥的目光望去，“那是陈留阮氏子，名阮尚，字崇之，阮世父之宗子。”

“易书有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本日能齐聚一堂，诸位与阿兄自是志同道合，方有此一会，何分伯仲？”

公然，一语刚落，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大笑，氛围和缓很多，“十娘子家中兄弟已尽然，皆是人中之杰，才望两济，单论风韵，在坐诸人，谁堪比五郎。”

好久，才听到郑经的声声响起，约莫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把她带下去。”

只听二兄郑纶道：“你们先走，我等会儿瞅个机遇和大兄说一声。”

丝竹停，歌舞歇，夜幕垂下时，连枝灯已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