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潮[第1页/共12页]

东方听了也奇道：“蛇舌草性寒，本来能够清毒去热。只是致命剧毒，仿佛不能相制。”

此人从北绕过文渊阁后廊，往上苑偏僻的西北角去了，两人你追我赶到一片桂花丛间，眼看赶上了，那人几下穿越，隐身在了灌木中。东方追过桂花丛时，眼角余光瞥见那高处雕栏侧站着个素衣之人。四下里沉寂无声，只要夏虫低鸣。

明天恰是十旬假日，待到天气腐败时，东便利出门往城南去。他走到水镜的草屋门前，太阳已垂垂起来，一个小孩正把一捆捆的书解开来摊在院子里晒。他隔着竹篱笆瞥见东方，雀跃地跳起来叫道：“先生！”一起奔出来拉了东方的手。

李嬷嬷奇道：“你这是做甚么？”茶茶转过甚来，指着缎面，迷惑地望着她。

“那天是一个除夕，宫里通夜饮宴。当时我喂着一只猫叫团花，我抱着它和几个宫女在上苑看新制的彩灯。团花被爆仗声一吓，从我手里惊走了。我一起追着它跑，从那桂树丛中钻过来，就瞥见五哥一小我站在这解语亭里。”

承铎头也没回，仍然望着天淡淡道：“她不过吃些益气补血的药，做了甚么手脚能要了她的命？”

“然后……像是……像是有一阵桂花香飘过来，厥后人就有些昏沉。”

“捡要紧的说。”

明姬懒懒地说：“又不想去了。”

茶茶错愕地望着他，感觉这话实在难以置信。

承铎早上回屋来换衣服时，茶茶也已经起来了，便低了头给他理朝服上的腰带。她本来站在承铎身前，双手抄到他身后扣那绲边上的扣子。这行动就像抱着承铎不放，不防备承铎就搂了她的肩膀说：“茶茶，我喜好脱你的衣服，你喜好帮我穿衣服。我们俩真是越来越班配了，你感觉呢？”这是甚么和甚么呀，茶茶白了他一眼，蹲下身给他拉了拉衣服的下摆。承铎嘻嘻一笑，便回身出去了。

“但是七年前，高昌被索落尔汗灭国屠城，这些秘药是否就流入官方了？”东方问。

东方笑：“如此争辩不休，而战事已急，如何才是体例？下臣私心敬慕相国大人经纶绝技，固有一死，也唯愿得教。”

东方从她身侧迈步出来：“送完了，你不是要去无相寺？”

“你有所不知。高昌境内有很多罕见的珍奇药材，高昌人都长于使药。在他们那边，巫师便是大夫。高昌皇族的祖上恰是巫医，他们一族是这世上最高超的药术师，能炼出匪夷所思的药来，世上最高深的药理都在皇室秘藏当中。我曾经在高昌周游近两年，仅仅是一两页残片都能让人受益匪浅。”

那起文臣武将原是打量他是个山野村夫，不知礼节，用心要整他出丑。不想他如许沉稳，大师倒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承铄便对东方道：“你前时既递了折子廷议，有甚么可议之处，本日便说来听听。”

“你中了迷药。这类迷药会乱民气智，令人放纵于感情，喜怒哀乐都不能自抑。久之会心神大乱，形同疯颠。”东方轻声道。

承铎沉吟半晌，问：“茶茶在那里？”

承铎道：“是吗？这是那年高昌王想把小女儿嫁给皇兄为妃，恰好我的王妃归天，皇兄就说嫁给我做正室，那公主便绣了这个送来。但是没过量久，高昌……”承铎看着茶茶，轻声道，“被索落尔汗灭国了。”

茶茶愣了愣，点头。

承铎沉默很久，俄然问：“你喜好茶茶吗？”

绿翘抬了头，说：“夫人午后还好好的，过了两个时候就嚷身上不好，厥后就咳得短长起来。我报了吴总管，说要请大夫。大夫还没来时，夫人就……”她拿了张绢子又要抹泪，承铎看她这架式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