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尘[第3页/共12页]

承铎眼神是赏识的，神采是嬉笑的，话是下贱的：“你也叫‘能’，我让你在上面，你就晓得叫苦叫累，还好说甚么这个阿谁的。”

当承铎再一次吻上她的唇时，茶茶屈起柔嫩的身材贴到他怀里。

茶茶挑眉毛，脸上写着两个字：一定。

李嬷嬷转头没瞥见茶茶，再一找，茶茶端着碗汤，缩在她身后。李嬷嬷又好笑又气恼，把她拉出来，表示她把汤端到承铎的桌子上去。茶茶吸了口气，稳稳地把盘子端上去了。承铎昂首一看，头就没再低下去。

承铎穿上衣服往寝室走，茶茶就冷静地跟着他，夜风吹起她披垂的长发拂到脸上。茶茶的头发密而黑，她一贯不如何打扮，却比打扮过的女子更出挑。走到房间里，承铎灯下看她头发似墨般铺在背上，只用一根淡红绸带束了碎发，他那股促狭的心机又开端捣蛋了。承铎伸手扯下她的发带，手按在她的头上揉了几揉。茶茶的头发立时狼藉，四周披垂把脸都遮住了，毛茸茸一团，分不清头前头后。

老余便把那卷轴交给了承铎。承铎直起家来，叫李嬷嬷站开些。李嬷嬷仓猝道：“还是让别人来看吧。”茶茶也终究抬开端来看着他。

茶茶如水的眼眸中似投入了石块，顷刻激起惊波狂澜。承铎等了半晌，茶茶也明知他等着，可她呆呆地站着不动。承铎已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大声道：“说话！”他从未对茶茶如许大声过，即便畴昔在大营里鞠问她时也未曾如此。

承铎原不想在上京过生日，李嬷嬷劝说他留到生日过后再回燕州，又说多少年没在都城过个生日，好歹让她筹办筹办。承铎磨不过她，只得承诺了。

正说着，茶茶低着头端了沸水挨到承铎身边，把他和东方的茶添上。添完她却又不走，承铎看她时，她就向那左边瞄了一眼。那边倒是个素衣老者，尽管盯着茶茶看，看得她内心发毛。承铎心中迷惑，若说这是个好色之徒，他都胡子斑白了；再则茶茶是他身边的人，此人这么看她，也不怕承铎见怪？

茶茶还是一动不动。

茶茶游移了一下，也就由她们摆布了。那衣裳腰身收得很窄，袖子又有些阔。待她穿上身时，从那大丫头眼里看到了满目羡慕。茶茶因为穿了人家的衣服，便对她歉意地笑了笑。那丫头呆呆地看着她，见她俄然一笑，唇角不由得咧开来。

承铎只好正装穿戴，府上大家肃立，都繁忙起来迎驾。天子既然都到了他家，都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一拥而至，只要国相萧云山说是病了，送了个帖子来。他本是元老，又是承铎的岳父，拿得起这个架子。其他大大小小的人物却把个靖远王府挤得水泄不通。

“比如你在和面时，先烧下水；上面时再打调料，等面捞上来，甚么事情都不迟误，井然有序。好的批示也是如此，方能行云流水肆意为之。”

那青衣人也不出声，却“唰”地拔出剑来，茶茶一把将李嬷嬷拖到前面，抬了下巴，冷冷望着那人。这时，街边一所小院的门翻开，出来一个主子模样的中年男人，贴在青衣人耳边说了两句甚么。那青衣人还剑入鞘道：“跟我来。”

那人将她们领到这里，躬了躬身便退出去了。茶茶打量那房间，清算得非常整齐，临轩有个窗台，支了竹帘出去。她冷静站了半晌，看那窗台上有一只墨釉的圆肚花瓶，瓶里插着数枝乌黑的花儿。那花每一朵都有碗口大，瓣叶整齐，开得非常简练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