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京[第6页/共12页]

说着便见一个长髯白须的老者，穿戴深紫色朝服，举着象笏冲了出去，对承铄深施一礼，仰开端时，面上神采似是愤怒非常。承铄忍不住笑，忙道：“萧相请起。”承铎却暗自皱了眉。萧云山立起家，便指着承铎兜头厉声道：“你不持内政，不知我民生痛苦，而军资开费劳民伤财。无有百姓，何故为国？！”

东方道：“去找这个给我留字的人。”

孩子咽了一口唾沫，道：“是是。大爷一看就是面善之人！”

东方看他走去，又问：“大师都如何评说这事呢？”

但是东方这一笑也没算好时候，偏被那女子瞥见了。她娇弱的神采一顿，瞪着东方道：“你笑甚么？！”

那老头一起走去，穿过一道院门，到了一处正殿上，方才瞥见殿内走出两个婢女，那些固执刀枪的军士都不进那墙。东方心知这是王府内院，便诚恳跟在那内丞身后，目不斜视。

她面纱已除，水眸漾漪，傲视生辉，那长坠的明珠耳环在她腮边动摇，衬得她白净可儿。略一抿唇，一对酒窝便浮上脸颊，似能盛下无穷春光。承锦忽一眼看到廊下立着的那人，较着一愣，那人暴露一个似笑非笑的神采，却又深深地施了一个过分恭敬的礼，便闻声承铎热烈地说：“如何是你？！我说谁立在廊下很久，竟不来人通报！”

哲仁自嘲地笑了笑。与其说是笑，倒不如说是嘴角扯了一扯。他横刀昂首道：“王爷今后忘了哲仁这不义之人吧。”言毕手肘一横，刎颈他杀。

“我遇见他时，他奉告我前夕在雪地里遁藏胡人。倘若此话是真，这胡人必不是残敌，亦不是救兵，而是我命令放归的降俘！他们能安然无事地走到那边，须得有人帮手，以是我军中有人通敌。你说，是也不是？”

“那大雁好讨厌。先生，我们去那里？”

承铎道：“男儿志在四方，他虽不在你身边，总会挂念着你的。”说话间已到了中军帐，承铎止住脚步。

“啊？”水镜吃了一惊。

那老者一见东方，便笑着站起来，一步上前把东方扶起，道：“我还觉得你明天便能到，莫非想那诗句想了整整一天赋明白？”这白叟恰是钦天监的主事，国师水镜。

老头坐到田埂上，对东方道：“年前起，这儿便有野兽伤人，暴死在道上，看着可惨了。垂垂死的人多了起来，处所官员便派了猎户衙役捕兽，却屡捕不得，倒有很多人枉死。”

“当今春夏之际，北方回暖，恰是用兵之时。臣措集军马，蒲月后回燕，以三月为期破敌，若不能胜，臣愿寝兵、撤职、定罪！”承铎抛出这一句，就见那一众官员，抽气的抽气，皱眉的皱眉。东方反有了点幸灾乐祸的意义。

承铎贵为亲王，如许勾肩搭背实在不持重得很，他赶紧放动手，回身。东方也转头看去，倒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公子，穿戴锦缎夹袄，那衣衫没有一丝绣花，面庞清秀，正对着承铎躬身见礼。他身后两个跟班的婢女宫监本来睁大眼睛看着承铎、东方二人，见他回身，也忙低头对承铎见礼。

到了正殿上，内里都立了些粗使下人，那内丞老头向一个三十来岁的管家娘子道：“李嬷嬷可在？”那妇人回道：“方才往炊事堂去了，一会儿就回。”内丞老头道：“这位公子是王爷邀见的客人，一会儿劳烦禀明嬷嬷，我先出去了。”那妇人应了，便将东方让到耳房里，斟了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