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巧心裁辩[第2页/共4页]

“这两个诽谤诬告的莽撞丫头，便交由你去管束了。”说罢便起家走了。

初梦展眉而笑，叩首拜谢：“初梦替翘思谢过老爷！”

谢全端起杯盏，倾了倾此中茶叶悬垂，将目光投射回厅中直立的初梦身上，她的身形在恢弘大厅中衬得分外瘦癯娇弱，便道：“翘思确是僭越在先，自食苦果，又何不平？”

谢全道：“初梦，这萃心所说可失实？”

初梦过来厅堂时，厅内早已明烛点照，一片亮堂了。谢全坐于上位，正淡淡然饮着茶，而膝前不远处的厅中，桃枝正跪屈在地身形瑟瑟颤抖，骇若惊弓之鸟。而厅堂内一众仆人婢女管事只目不转睛盯着初梦步步惊心，初梦脱开一旁搀着的婢女之手，上前行至桃枝右边一丈远处，恭还礼身下拜道：“初梦见过老爷。”

维桢招手，身边莺浪马上剔开随身带来的小叶紫檀丹魁匣子，呈于谢全近身前，道：“此是蜜斯从通州带来的防身药丸药液，这几日蜜斯感觉腹内壅滞，猜想怕是上了火了，便命小婢启了匣中所纳的通泄之药来服，小婢手拙，将药打翻于烤乳鸽上，又不敢报于蜜斯，便谎称此烤乳鸽凉了不能吃了便待退菜时一并叫初梦端归去，蜜斯心宽，也未过问灶房罪恶，故而从始至终便不知情，却不料竟有人偷吃了这食，几乎变成一场大祸，但事起有因，虽药是我家的，倘若灶房的婢女不偷食，本毫无事端的……”

初梦清了清眸子道：“该当的。我也好多了。”

桃枝尖嚷：“菜由你送去的，送返来便被上了毒了，你又如何辩白？”

“失实。”初梦又行了个大礼，回道，“初梦有罪。”

“回老爷，绝无此事！”初梦决然抬眸，目光甚是果断，这府里勇于迎着谢全目光而答的人未几，“初梦与蜜斯夙来无冤无仇，初梦为何要毒害她？倘如果初梦下的毒，初梦本身又怎会中毒呢？”

初梦眼波沉稳，心中却也有稍许严峻，余光睨着来人方向，少时只见厅内随即来了一名年事颇小的婢女，耸肩搭背碎步快走至二人身边，跪下道：“小婢萃心，见过老爷。”

“蜜斯言重了。”初梦低徊，又回身向谢全禀道，“老爷，另有一事，请恕初梦大胆，想为翘思女人鸣个不平。”

此言一出，满屋哗然，世人丁议的锋芒顿时指向了初梦，而初梦竟也未见镇静之色，唇角浅隐着凌厉的笑，泰但是恭肃地跪身在地，身子笔挺，颤也未颤涓滴。

“是……老爷。”萃心本来细弱蚊蝇的声音也有底气起来了，道，“实则前晚，灶房里已有人中了毒了，那人便是瘦瘦……她偷食了维桢蜜斯本要倒掉的烤乳鸽……哦，瘦瘦是她浑号，她名唤翘思，昨晚她偷食了那烤乳鸽，便腹泻不止，初梦不知怎想，竟拿来银针一探，果然有毒。故而初梦构造大师本日格外警戒，灶房烹制时相互监督，菜又由她送去，却不料送回的餐剩烤乳鸽里依是用银针探出了毒……只是小婢也不知，怎的初梦她本身明知有毒，却又吃了中毒了呢……”

世人不及初梦语落，已是面面相觑哑然失语，心惊这初梦竟如此胆小妄为，勇于世人前指责老爷不对，暗射世家民风不俭，正静候着老爷如何发落于她，却不料谢全沉默了半晌后，少见的面露淡笑，道：“好一个伶牙利嘴，敢言敢谏的小丫头。不错，畴前南康公主在时，便倡导践行俭敛，只这府大人杂，又碍于大户情面，终也未实际下来，本日由初梦提了，谢某亦是需求自省，自明日起，便由谢某做起，每日炊事菜碟减半，谢府二位公子亦是，放勋与维桢为远客，则不必拘束。另赐那偷食的小婢女翘思一季月钱以作夸奖。幸亏本日落毒一事乃虚惊一场，但倒是个警省，张炳，需派人下去督察府浑家员与各环节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