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涟漪惊起[第2页/共4页]

王世安不温不火，朝天子行了个礼，恭肃道：“臣之言，并非不出兵，而是需审时度势，查明真相，既光复失城，又不做别人假借之‘刀‘。”

两派人身形未动，但两股肃杀凌厉之气早已在大殿内呈剑拔弩张之势。一双双老谋深算的眼睛，好似利刃普通搜刮凌迟着对方党派的大臣。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世人屏息凝神，如此朝堂辩论也并非偶尔，但此次尤其狠恶，彻夜谢家公子遇刺一事，无疑将两派冲突推向了风口浪尖，名利场之人虽在天子面前不表，但内心却早已将算盘打倒了来岁。

大臣们见朝中权位最高的谢王二人来了，纷繁起家施礼。两人仓促回礼后，快步走到熟谙的左将军李大人身边，左将军李大人前时方从北境边塞回朝。

司马锡一身山龙纹刺金大袖宽衫，配以漆纱笼冠，目若矫鹰风韵绰阔，胡髯微霜无风自飘，一派皇家贵爵风采。虽逾知天命之年却精力矍铄，叫人不成小觑。

谢全对着奴婢微嗔道：“何事镇静？”

“王苏之？朕有耳闻，王谢二家长公子，一人谢扶瑄，一人王苏之，文思敏捷才华傲人，在建邺有‘扶苏公子’之美称，现在已至弱冠之年，也该为国度建功立业。谢全，你意如何？”

二人说话间已行至宫门口，两府的马车早已经在宫门外静候。

谢全却不愠不火，道：“有劳王爷顾虑，犬子无碍了。”

王世全暗自喟叹，这美人何辜，身后竟掀起数国战乱挞伐，涉及几十万人窜改了运气。

在一旁听着的王世安，此时也忍不住了，厉声诘责道：“司马锡你这话是甚么意义？北方战事吃紧，你却在此讽刺戏谑！”

“依臣之见，十万足矣。”

“谢大司徒还是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这么些年一点儿没变。”

晋人极嗜酒，前有竹林七贤做表率，于林间喝酒畅谈，风雅至极，为先人奖饰效仿。世家贵族之间交际，更是不能少酒。好文之人必喝酒，谢全乃文人骚人出身，酒墨一脉，天然崇尚喝酒，而王世安虽为将军武夫，但也不是莽撞粗糙之人，文墨才调虽不及谢全这个司徒宰相，但也有杰出的文学素养。酒对王世安来讲，不但是张扬风雅之物，也是将门豪情之彰。

“战，是需战，先人挞伐来的地盘岂有拱手相让的事理，但王谢二卿之所顾虑也很有事理。王卿，光复这边塞失城，多少兵足矣？”

二人刚才坐进各自车内，便听车外有一小厮来报，谢安掀起帘子探明何人后便放他出去与本身同坐，小厮方才低声私语道：“大人，刺客的行迹有端倪了。”

李将军道：“臣闻兴安岭处有张捷将军驻守边塞的十二万军，若向他征调七万先遣，北府军出兵三万随后策应，功成以后归回客籍，皇上意下如何？”

李大人深锁的眉头现在终究放松了一点，见到了谢王二人就仿佛见到了救星似的，从速施礼汇报：“大人，环境不妙啊！鲜卑族慕容部漏夜偷袭占据了我晋边塞城池，对城内晋民烧杀劫掠，当今城内废墟一片，生灵涂炭啊。”

晋帝司马熠幼年即位，顾忌王谢权势日趋强大，对这位叔父非常倚重，以制衡王谢之势。两派对峙斗争由来已久。刚才的李将军虽拜王家门下，有大树倚靠，但也不得不顾忌司马锡的权势，对司马锡派的领头人物敬而远之。

“谢公子此次真是好运。不知下次，另有没有如许的运气？”

王世安旷然道：“获得军报之时，我便心存疑虑，方才孙渊死力反对小儿随行，我内心已有几分答案了。我知此行凶恶万分，但也无更好的体例。”

“谢卿，王卿，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