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乌衣旧梦[第1页/共3页]
这些秘闻都是扶瑄成年以后,三三两两从早已年老的陪嫁婢女那边探听来的。
“少了甚么?四体俱全,莫非……”扶瑄欲言又止,大惊失容,猛地掀起被褥检察。
谢全幼年气盛,也是脾气中人,为此思来想去,夜不能寐,想着这花,想着这美人,爱上了这花,也爱上了这美人。即便年事渐长,母亲要为他寻觅良伴,谢全倒是一个也不要。
谢全悻悻然回了府来,当日便命人去寻这金粉牡丹,想着移株到宫内花圃里去赔美人一枝不就得了,但派去了好几个部下得力干将都不成得,他这才得知这牡丹乃从幼苗时便自西凉国千里加急连夜移株到宫里,加上花匠日夜顾问数年才可得此一株盛放。
扶瑄这才认识到,他生母南康公主的遗物,被母亲视作珍宝的坠子不见了。
“既然另有玉坠的线索,那么此事便不是一潭死水。”扶瑄稍舒蹙眉,道,“等我身子好一些,便与你一同清查这凶徒的下落。但……妙手,必定是练习有素埋没极深的,如何去寻呢?”
南康公主是先帝的胞妹,如果还活着,便是当明天子的姑母。
母亲拜别是在扶瑄四岁摆布的事。
“胡想甚么呢!你脖上的坠子呢?”
扶瑄的朱唇轻触了一下勺边,粥不热不凉,起码温度还是适口的,吞咽了半口,却不由因为仇恨青菜而浑身一阵颤栗,正欲偷吐掉,又抬眼瞄见床边的苏只正神情冷峻地斜视着他,只好埋头又用粥勺扒拉了两口,含在口中喉头却吞咽不下,像极了一只储食的松鼠。
当晚,谢府行刺的杀手全数被击毙,侍卫扯开夜行衣与面罩,杀手身上的胡人纹身鲜明闪现出来,竟是鲜卑族的杀手!
苏之接过粥完,瞧了一眼碗底,确切吃个精光,也难为他了,便轻哼了一声,道:“你就未曾发明你身上少了甚么?”
“那坠子究竟有何蹊跷?”苏之道。
扶瑄艰巨地吞下最后一点粥,苏之递上巾帕,扶瑄擦了擦嘴,苦着脸道:“我吃完了,你能够说了吧。”
对于母亲的不测,扶瑄当下是木然的,但跟着时候推移,这类痛苦就好似河底堆积的泥沙,被暴风旋涡不时地翻搅上来。痛苦总在夜深人静时像梦魅普通悄无声气地潜入梦中,扶瑄梦见那片失垦的菜园里长满了篱棘,母亲在此中莳植青菜,双膝被棘刺划得伤痕累累,鲜血就这么一向顺着双腿漫散开来,母亲却全然不顾,抬开端向着扶瑄温婉浅笑……
“你又如何晓得?也有能够落在教坊里。”
苏之看在眼里,在内心偷笑了起来,面上却仍然一副沉稳自如的模样,欣喜道,“你放心,此行并不似前时凶恶,但战事瞬息万变,去多久我也没法预知,倒是你,快快养好身子才是要紧事。”
“极其浅显的岫岩玉,光滑如洗,并无独特斑纹,品格倒也算上乘,但讲代价而言,不值得为此大动兵戈两次潜入刺杀。莫非,此玉背后藏着甚么奥妙?只可惜,母亲临终时的叮咛我未闻声。”
扶瑄倚在床栏上,瞥了一眼碗里的粥,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谢全回府后,一贯宠辱不惊的他极少见地勃然大怒,抱着南康公主的躯体哭叹了三日三夜。
苏之思考了半晌,又道:“那玉坠或许还在凶徒身上。”
幸而一月以后赵氏经太医评脉确诊有喜,谢家高低的哀思才被冲淡一些。自从正室南康公主先去后,谢全便一向没有纳新妾,也没有将赵氏扶上正位,“母亲”这个称呼,便一向为南康公主保存了下来。
“你那坠子我也见过几次,圆中有小孔,深绿色,津润而通透得空,虽为贴身之物,但想必但府内如我一样能得见此玉的近身婢女主子也很多……”苏之道,“那南康公主又是如何获得此玉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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