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惊马[第2页/共3页]

琬宜蹙眉，往前走两步，“衣裳被褥不是你洗，你可不心疼。”谢安挑挑眉，不说话。

谢安拍他后脑一下，冷声斥了句，“闭嘴。”

她说完就走，门被大力拉开，冷风灌出去，琬宜打了个颤抖，谢安脱得只剩一层单衣，也不好受。他扯了被子挡住腰，手枕在脑后望着房梁发楞。阿黄跳上炕，屁股坐在他脸颊边上。

谢安皱着眉骂了句，翻个身不睬会。春东摸摸鼻子，又挠挠他腰眼，“哥，饿不饿，妹子做了肉包子，可香了。”

春东笑，“别了吧，哥……”

杨氏没反对，回屋里给她拿个荷包子塞手里，“去吧，早点返来。街上看着甚么喜好的就买，别忍着，贵些也不怕。”

琬宜哼一声, 懒得接他的茬，半捂着唇打个哈欠, “别说了, 快去洗脚睡了。我明天可困。”

谢安语气悄悄，“今后，别他娘的瞎叫人，管好你那张滥嘴。要不然，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两人没再多说话，挨着肩走出去，然后是马嘶鸣的声音，蹄声响起。

几步远外另有个木盆，放洗过的衣裳用的，琬宜坐在小凳上有些犯懒，弯身畴昔，手勾着盆沿儿拉到脚边。在搓板上交来回回把谢安那件外套揉了好几遍，直到洗出的泡沫没再有灰浊的色彩，才扔到阿谁盆里。

谢安舔一下唇，又说，“洗好了又要倒，内里天寒地冻，我不弄。”

琬宜弯唇笑一下，没说话。谢安拍拍袍子站起来，拉着春东往外走。春东走着，还念念叨叨回味，“如果再炖个鸽子鱼，那就更好了。”

春东呐呐，“……听吧。”

琬宜叹口气，用手腕擦擦额上汗，在内心记取，这件待会要好好淘一遍。

谢安坐炕边上，脱下靴子敲打敲打，掀了眼皮瞧她一眼，“你睡去, 甭管我。”

“……唬我？”谢安歪一下头，似笑非笑，“胆儿肥啊。”

谢安靠着椅背逗猫，胳膊垂在两腿中间，变更唇形收回悄悄声响。春东意犹未尽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叹口气，“真香啊。”

春东猛点头，咂一下嘴，“嗯，琬宜妹子。真都雅啊，比翠翘还都雅。身形还小巧有致的，主如果给人的感受特好，和顺妥当的模样，就是不如何爱说话。”

琬宜有些不美意义，“咱家好久没吃鱼，现在天还不算晚，我去买些，早晨蒸了吃。阿黄也能有零嘴儿打牙祭。”

看她几近小跑分开的背影，谢安坐在炕上，手扶着额，半晌没缓回神来。春东把屁股从桶里拔.出来，一声不敢吭地坐一边，垂着头，不幸巴巴的模样。

春东抹一把眼睛，委曲道，“我有闲事……纪家那俩小崽子不是欠了付家老迈一百两嘛，明天付老迈来咱这，定了个契，说如果追回……”

听她描述，琬宜也有点心痒。阿黄玩腻了，敞着肚皮躺她脚边，琬宜立在那想了想，定了心机。她走出去跟杨氏打个号召，“姨母，我想去买一斤。”

她来这快两个月，本来笨手笨脚甚么都不会，学着学着，现在也晓得了该如何洗衣擦地，如何做饭烧火。在临安呆的久了，过惯了如许柴米油盐的日子，再回想起之前在广郡王府的锦衣玉食，像是在做梦。

但死别之痛是忘不掉的，不管何时回想起来，心中老是酸的发疼。偶然早上起来，总会发明枕上湿了一片，只要梦见了姐妹亲人，接下来一天的眼睛都是红的。

不远处，纪三儿吐掉嘴里的枣核，胳膊肘拐一下中间蹲着的纪四儿，下巴扬扬，眼里一道精光，“瞧着，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