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第1页/共3页]

到了荣庆堂，贾赦先是依着礼数给贾母存候问好，后又对付的略提了两句关于直隶的事儿，没扯谎也没说太多的实话，只道十来日累着了，方才回荣禧堂也是为了洁面换衣裳。

“母亲可另有旁的叮咛？如果没有，儿子便先辞职了。”

贾赦的语气极其安静，脸上也没有太多的神采，可纵是如此，他这话却也吓得贾母身畔的珍珠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明显是夏季里，却仿若坠入冰窟。

只看贾赦这副神情，就晓得他完整没听出来，贾母也无法了，不得不再度感慨宗子就是不如次子来的知心。又想到贾赦是由老国公夫人徐氏一手带大的，贾母更是心头暗恨，如果当年徐氏不仗着婆婆的身份硬是将贾赦从她手里夺了去，她现在就该有两个纯孝的儿子了。

“罢了，都是后代是宿世欠下的债，只怕我宿世的借主太多了，此生一个接着一个来跟我索债！”

“你不想给她们孩子？可如果万一有了呢？”贾母忽的想起，贾赦甭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身边都不缺女子，可房中愣是没有一个庶出。结婚前尚且能够说是嬷嬷看的牢，毕竟庶宗子可不是那么好听的。可结婚后呢？瑚哥儿和琏哥儿接连出世，如何着都不成能再避讳着。

贾赦原听着前头正筹算顺势分开，可及至听到贾母背面那句话，却猛地止住了脚步，昂首神情微怔的望着贾母。

“你到底想说甚么？”贾母此时已经完整冷下了脸了。

“老太太。”贾赦正了正神采，一脸严厉当真的回道，“您如果仅仅忧心儿子无人服侍，那大可不必了。当然，如果您对峙犒赏了人下来，身为儿子，我也不会回绝您的美意犒赏。可有一句话，我必须跟您说明白了。”

“老太太您多心了。”

“老爷，不管如何说，您多日未归，还是去瞧瞧老太太罢。”那拉淑娴没做过量的辩白，只笑着劝道。

打小就流连在花街柳巷的贾赦太清楚那些人的心态了，或许最后只想着当个小小的通房，那么以后定然会想要名分，再以后便想要孩子哪怕是个女儿也好，等生了女儿便是胡想儿子，生了儿子则是胡想着产业，乃至于谋嫡。

贾赦闻言微微一怔，旋即像是想起了甚么，忙向贾母躬身作揖赔罪报歉：“老太太莫活力，原是因着这十来日我吃了很多苦头，更是因着归心似箭，这两日快马加鞭的往京里赶来，连着两日都未曾吃好睡好，这才有些恼了。还望老太太莫怪。”

“折腾阿谁何为？我跟前不缺人服侍。”贾赦眉头舒展，语气不耐烦的道。

“您该当晓得，我此人虽对女|色来者不拒，可我并不长情。这么说罢，在我心目中，老婆是最首要的，是给我生儿育女伴随我平生之人，她是无可替代的。您就是给我寻来绝世美人，在我看来，也不及她一分。当然，如果是以您曲解我只对她一人钟情，那大可不必。我会接管您的美意，可再多的美人于我而言不过是下酒小菜，一两回吃得新奇，次数一多我可不耐烦。”

一时候，屋里的氛围有些生硬。

“也没甚么，就是跟您说，就算您将跟前最面子的大丫环犒赏了我，要不了两回我就会腻味了。到时候，甭管她是哭还是闹，或者是求您来做主，我都不会留面子。对了，我也不会给她们孩子。”

“照老太太这说辞，我倒是恨不得宿世欠的债能多一些，这辈子都别还清。”贾赦垂着眼眸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不由的想起了早夭的瑚哥儿。若说真有宿世负债此生还的说法，那岂不是说他宿世只欠了瑚哥儿一星半点儿的账目，才短短几年就还清了。

见状，贾母只颦眉道：“别觉得我是杞人忧天了，就算你媳妇儿不像王氏那般小家子气，可女人嘛，原就是恃宠而骄的。你在乎子嗣是对的，可也不能过了头，须知老婆为夫君诞下子嗣原就是本分，不值得你这般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