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1页/共3页]
想来心底还是非常在乎萧氏这个多年的旧友。
当年她还顾忌着天机泄漏太多恐怕会遭报应,遇人只说三分话,现在她矜持已经堕入泥泞,再如何也不会比眼下更坏,说话再没了甚么顾虑。
了缘,与她无缘的究竟是佛门还是俗世,还是两说。
王谢繁华、世家威仪,院中的花香蝶影,回想起来仿佛都成了上辈子的事儿。
没想到这位观主瞧完了大堂姐,却不像旁人那样再拉着二房的长女二女人曾芷嘘寒问暖,而是直接望向了她。
目光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善。
观主看得那样细心,别说猛地被人拉到身边打量了半晌的福娘心中不安闲,就是萧氏也不由出现了嘀咕。
宁安伯府固然爵位不如曾氏的一门双侯,场面上却比曾家讲究的多,还再三教诲儿孙,说这才是礼。
身为林家的大女人,她就该成为闺秀之典范,方才对得起祖母的哺育之恩。
观主又岂会看不出萧氏的心机。
林大女人听得心中微动,低头想要再瞧一眼父女分离前父亲给本身戴上的手串,却不慎先摸到了腕上拿草绳串着的一块碎玉。
耳边终究清净下来,林大女人悄悄舒了口气,眯着眼望了望头顶彼苍,眼角却不免瞥见了曾家的车马。
苦求无果,万念俱灰的林四老爷已经阔别都城疗养,林家老夫人当然不会派人捎信给林四老爷,让他返来见即将遁入佛门的独女一面。
了尘听得头皮一麻,也顾不上经验林大女人没大没小不敬师姐,苦着脸扭身看了蹙眉盯着她的师父明法师太一眼,就臊眉搭眼的畴昔请罪了。
我肿么能够这么出错!我要抖擞!
“装着说得来就能投机了?说不来就不要来。”她哼了一声,堵气似的把萧氏用过的茶盏推出老远,抬了抬手却到底没把杯子扔出去。
小到一步迈多大、一顿吃多少,大到衣裳金饰如何搭配、女红女德是否精熟,更是一丁点儿都不能错。
非论她是否受宠,靖平侯曾珉现在也只得了两个女儿。
“难舍终须舍,只盼观主能化解你心中猜疑。下月月朔为师便要为你剃度,你可要再等等林四老爷?”
观主幽居已久,每日里对着的不是随她削发的旧仆就是支出门下的弟子,调子里自有一股清冷威仪,曾兰被她一说便下认识的点头,面上却始终带着几分懵懂,明显并不是很明白这一番话。
不过观主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曾家的场面确切不小。
三女人曾兰也是一怔。
“师妹,”了尘咽了口唾沫,抬高了声音问道:“这便是都城里世家大族的威仪了?俺们故乡那的太太奶奶们比这但是差的太远了。”
山外的官道还好,自家重视着些也不会阻了旁人的路,山路倒是蜿蜒狭小,曾家的车轿直接就把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福娘与二哥儿对视一眼,又瞧了瞧目光茫然的曾兰,与观主行过礼后便一左一右虚扶着祖母出去了。
她微一敛眉,也不看眼中尽是切磋的萧氏,只盯着忐忑难安,一双小手直扯手帕的曾兰。
实在曾家这点场面又算得了甚么呢?
萧氏一滞,故意再与观主辩论几句,心底却深知她的为人,又顾忌着孙子孙女们在旁,只得带着满腹思虑端着风仪告别。
了尘是明法师太在乡间化缘时从村中领回的孤女,见地过的最繁华的处所就是故里的县城,对京师的十里尘凡喧闹非常神驰。
“你看她曾家一门双侯,进一次山步队首尾相隔数里,多么的显赫光荣,少我这一个旧了解也是不痛不痒,又何必你来白操心。”
“命里偶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此一句谚语送与曾三女人,只愿女人万事莫贪,方得善果。倘若他日当真犹疑不定,无妨多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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