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世名医(二)[第1页/共2页]
已是后半夜寅时一刻,春季白日长,天气已微微发亮。周瑜点起油灯,翻出掩蔽好久的羊皮卷舆图,细心检察着天下战势。
张仲景思虑很久,变更数种神情,终究豁然一笑:“你这孩子,真像老夫年青的时候。老夫放弃宦途转向行医时,也曾遭师长狠恶反对。彼时我南阳张家二百余口,人丁畅旺,谁知天不假年,族中亲人接踵因时疫归天,终究仅余下七八口。老夫悲忿交集,下定决计,必然要打扫时疫,倾慕研讨数十载,谁承想竟仍然治不了你夫人的病……公瑾,为师心中有愧。”
天气渐明,张仲景不再担搁,牵着青牛向汤山走去,道骨身姿不消半晌就掩映在了一片苍翠当中。
可周瑜实在太不解风情,蹙眉冷道:“如何还没病愈就下了地?若再烧起来可该如何是好?”
张仲景边走边问:“公瑾,伯符那小子来找你,但是要你陪他去找袁术要兵?”
张仲景明白,周瑜敬他是师长,不忍辩驳,便借用青牛,指他这师父信奉老庄出世之学,而他本身则以儒学兼济天下为己任。张仲景拍拍周瑜的肩背,捋须道:“小子,你晓得吗,师父也曾是个儒生,巴望退隐为官,造福一方百姓。可朝堂暗中,为师故意有力,这才不再将心机放在朝堂上,转向悬壶济世。你故意出世,为师不反对,可袁术绝非善类,伯符前去与他为伍,能有好成果吗?”
大乔垂着长睫毛,嘴角漫起一丝轻笑。周瑜不解,问道:“女人但是在笑周某?”
大乔将药碗递与周瑜,本身绕到小乔身后,将她悄悄抱起。周瑜用汤勺滗掉汤药中的浮沫,一勺一勺喂入小乔嘴里,再用干布悄悄拭去她小嘴边的药汁。
张仲景将周瑜扶起,拍拍他的手:“傻孩子,既然你已决定,去做便是。解缆前,记得将居巢百姓拜托与可托之人。”
“师父放心,我已策划安妥了。”
“美人如玉,怎能说太俗?我兄弟伯符本就筹算前去袁将军军中拜见,可巧遇见两位女人,也算是有缘了。”
客房内,周婶煮好了汤药,奉与大乔。大乔双手捧过,细细搅动,为汤药降温。
大乔果然是七窍小巧心,轻而易举就听出了周瑜言辞中决计的世故,可本日不过是他们了解的第一天罢了。周瑜愈发感觉本身该当谨言慎行,难堪笑道:“劳烦女人将令妹的手腕暴露,周某再评脉看看。”
见周瑜走入房中,周婶垂首道:“郎君,药已经按张太守要求煮好了……”
周瑜顺着柳堤向东望去,一片茂林修竹后,恰是周氏祖坟。周瑜的父母与爱妻皆葬在此处,周瑜远远了望,视野渺远又密意:“师父说的公瑾都明白。畴火线退隐时,我策划很多,也曾因时运而忧?。可父母老婆接踵拜别后,我已不再在乎这些。不管前路如何,我都情愿随伯符一道走下去,名看重史也好,碌碌有为也罢,总归不枉过平生就好。”
周瑜跪下抱拳大拜:“师父这话,公瑾实在受不起……公瑾无福,与我夫人的姻缘如露水,可公瑾能与她举案齐眉,已是三生有幸。若令师父惭愧,实在是我的不是。”
周婶躬身一揖,退出了客房。大乔欲起家,却被周瑜制止:“大乔女人不必多礼,快快将药喂下罢。”
“但是……”大乔欲言又止,似有甚么难言之隐。
周瑜对大乔道:“令妹昏倒不醒,如许喂药必定不可,还请女人将她抱起,周某来喂药。”
周瑜目送张仲景拜别后,返身走回老宅。天气还早,世人定然还在睡梦当中,周瑜行动极轻,钻入大门内。谁知一个素衣披发的身影立在牡丹花丛处,周瑜思路正远,回眸一望,惊得差点跳起脚来。
张仲景不答话,翻开木质大门,径直向外走去。大雨初霁,青石板阶湿滑泥泞,道旁青草披收回淡淡暗香。张仲景背动手,沿着巢湖缓缓前行,周瑜紧随厥后,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倒映在巢湖水中,温馨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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