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牵挂[第2页/共4页]
精华房里正上灯,因着外头另有些微光,卧房里只要一个灯就显得不大亮。杏仁忙忙的移出去一个灯挂到床边的挂勾上。
跳动的烛光里,精华闭着眼睛,侧身弯睡,眼圈儿和双唇都微微有些发红,神采比柳氏上一返来看时好了很多。
僮儿牵着马自去,李知远在热烈的街道上渐渐走着,路过一个点心铺子,出来捡精华爱吃的点心买了两匣捧在手里,出来还是慢吞吞乱逛。颠末一家酒楼时,俄然楼上阁儿落下一个纸团,恰好弹在李知远帽子上,把李知远的帽枪弹歪了。
李知远扶着帽子昂首看,惊见王二哥的黑面在窗缝一闪而过。
李知远被丈母娘的体贴吓到了,愣了一会才谢过丈母娘辞出来。老田妈引着他到小花厅坐,笑眯眯道:“姑爷爱吃甜点心还是咸点心?”
到了王家,天将黑透。王家前院的书房里灯火透明。本来刘大人在王家还未曾走,恰是晚餐时,王翰林设席,赵恒和杨八郎都在陪座之列。听讲李知远来了,赵恒和八郎心中稀有,对视一笑。八郎离席出来接知远,隔着老远就笑道:“我和十二哥打赌,他说你本日中午必来的。”
李知远想了半日,背着人问沈姐要来几丸治棒疮的好丸药,寻了个精美小木匣装好。又把僮儿教唆开,写了一个慰劳精华的字儿折成方胜塞在匣底。匣儿才揣在怀里,想到此物或者会颠末丈母娘之手,李知远打个寒噤,摸出匣儿把字条抽出来藏到靴腋里,单把一个孤伶伶的药匣儿揣归去。又绕着陈夫人的几个亲信使女摸到妹子芳歌的房里,站在门口跺一顿脚,望着天咳嗽。
陈夫人打发了芳歌,又说李知远:“你要去瞧王蜜斯,你自去便了,喊你妹子去做甚?害芳歌说不到好人家,细心我锤烂你的皮。滚。”
李知远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王耀芬瘦长的影子消逝在人群里,哑然发笑。
“芳歌,你的婚事还未曾定,远了爹娘也舍不得你,娘家也看顾不到你。”陈夫人清清嗓子,苦口婆心说女儿:“总要在曲池府里与你寻个刻薄人家,我们要挑人家,人家也要挑我们的,女孩儿家的名声顶顶要紧,莫学你嫂嫂。”说完了又长叹:“愁的我呀,这个儿媳妇就是个活猴,进了我家门还不晓得如何奸刁呢。”
杏仁又是好笑又是活力,把精华扶到床上趴好,啐道:“不碰一下就不晓得疼,不晓得擦破皮没有,我取灯来瞧瞧。”
精华的受伤处多在两臂两股,二指宽的竹板子抽得尽是青紫伤,左股另有一块巴掌大的处所破了皮,若要说打的重了,比着平常意义几下是要重很多,但也不至于伤重到要死要活。实在还是这些日子驰驱劳累,身材本来就衰弱,再则前两天先是受了惊,回家又受了气恼,几下夹攻再挨了揍,早晨上了药疼的紧,就发热说胡话成了个打重的模样。
柳夫人啐老田妈,道:“我嫁把老爷这么些年,整日劳累,就没有享过一天清福,也叫有眼力?”话虽是如许说,眉眼带的笑意已是浓了很多,再见李知远,说话就和顺的很了。
李知远眨眨眼,只当母亲的怒斥是从窗棂里钻过的清风,侧着耳朵让清风从左耳眼里钻进,再摇一点头,就让清风从右耳眼溜出去了。
时近傍晚,芳歌歇了针线,凭窗和使女闲话。瞥见哥哥在门外装神弄鬼,芳歌想都不要想,都晓得他是为了嫂嫂来的,忙把他迎进房里,把几个使女支开,笑问:“哥哥,但是为精华姐姐的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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