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碎[第2页/共2页]
早就推测她会如此,他背过身去,走向那一排待命的士卒,取走一卒手执的弓,缓缓抽出一支箭,用心进步了嗓音:“另有一事,魏王妃你,恐怕不知,现在已经没有魏王,陛下方才下旨,将魏王公孙羽谪为西平郡王......君子不能人所难,既然二娘子不肯苟活,那秘闻便成全二娘子。”说罢回身,涓滴不给那以死相挟的人任何怔愣的机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弓上箭,咻——箭去如流星......
郑媱后退两步,一拔头上的金钗,抵在乌黑的脖颈处,厉声斥道:“我是先帝钦定的魏王妃,你们谁敢动我!谁敢上前一步,我唯有一死!”
几个内官被她狠厉的眼色吓得却步,一时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李丛鹤急的如热锅上盘桓的蚂蚁,缓慢地靠近曲伯尧耳根子处、抬高了嗓音道:“使不得呀曲相,您如许会适得其反哪,陛下要得是活人,可别把人给逼死喽。”又不迭冲内官顿脚拂袖:“退下!还不退下!”
郑媱抬首,面前那居高临下的男人始终低着砌了雪的冠冕,鸦色的齐鬓之上,宝贵的象牙玉簪小冠早已替代了昔日束发的葛布,吼怒疾骤的朔风中,厚厚的栗色狐裘尽情张举,于他身后几次划起半个圆弧。
闻声一声脆响,站在远处的李丛鹤仓促赶至,见曲伯尧面上烙上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再看看郑氏娘子一副宁死不平的模样,不由蹙起眉来,哪知仅一个蹙眉的间隙,又闻啐声:“呸——”,曲伯尧躲也不躲,生生迎上了劈面飞去的那口肮脏,李丛鹤不由在心底为这新晋的右相叫屈,趁此良机,从速取出帕子上前替曲伯尧抹拭。
闻言,雪地上的人霍然站起了身来,睨着他、极力哑忍着,咬牙问:“见我一介‘罪臣之女’做甚么?”
雪下得更大了,断断续续地,像掩映了一道珠帘,看不清挽弓者的神情,郑媱只觉骨头欲碎,一口殷红溅在雪地,垂垂有力的身躯在凛冽的北风中挣了两下,便如风中坠叶,颤颤往雪地上扑去。
见对方有了退意,郑媱又减轻了手腕的力道:“我是先皇钦定的魏王妃!你们谁敢动我!”沁出的血珠很快顺着凝琼的细颈流下,吓得李丛鹤呼声连连。
心间悬垂的一柄削铁如泥的金错刀霍然斩下。他眼底波光闪动,再敛睫时已寂然无波,一手端在郑媱背部某处,指尖敏捷掐出明晃晃的银针来。另一只握住箭矢的手渐渐倾泻力量,狠狠一旋,再一次入肉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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