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鹤唳[第2页/共3页]

公孙戾面如冰冻，视野一一扫过跪地的众臣，落于曲伯尧身上，与其他众臣无异，那人亦是恭敬非常。公孙戾命百官平身，排立两列，传令带上刺客，劈面举证。

“啊？”钟桓马上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春溪被卫夫人叫去了，她让我来帮郑娘子摘杏花。”

蟠龙山深处寺庙内杳杳传来报时的钟磬声，数十伐鼓大汉抱着大鼓各成两队从三面疾疾趋入虎吟台，激昂的鼓声一起，很快入云破天。

百官皆惊奇地将目光扫向曲伯尧。

竹篓很快被塞满，钟桓提着满满的竹篓冲郑媱摇摆，摇得花瓣簌簌撒了出来：“郑娘子，摘好了，我送你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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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桓跟她套近乎道：“没事，我之前常帮春溪摘，晓得摘甚么样的，郑娘子是想摘来做香包吗？”钟桓说：“杏花香包宁神安眠，春溪之前为我做过，我一向带在身上。”

傍晚，天涯暗压压的乌云抖落下一场暮雨，潇潇冷雨夹着被打掉的梨花扑进门，春溪俯趴在案上呼呼大睡，郑媱渐渐放开一方绣帕，拿出石黛在上边开端描画，绘着绘着俄然入迷。她想起郑府被抄那日，母亲诘责她是不是苟活时那绝望的神采，心中不由生出扯破般的痛苦和惭愧。

虎吟台中设御幄，支九龙戏珠仪仗，旁支凤伞，为后妃设有雅卧。公孙戾巍坐御幄中，仪卫排开分立二侧，后妃软卧却空空如也，中宫如此后位空悬，公孙戾原配夫人、左相顾长渊之女顾氏福薄，还是秦王妃时便过逝，公孙戾即位后追赠顾氏为贞静皇后。此行携有一爱妾，不料那爱妾登虎吟台后身材抱恙，未能列席，其他嫔御身份太低没有资格。

那人走出来，俯下腰捡起马鞭，鹄立半月形石门处张望。

仪卫尖啸嘶喝：“护驾——快护驾——”

jj011九皋潜渊惊鹤唳

新帝公孙戾尚武，即位短短数月便下诏大修武备。此次诸军呈百戏，将有百余支精锐御前布阵呈技。

五子羽，郭皇后出，最受先帝宠嬖，出世即获封魏王，羽精五音六艺，风骚俊美，虽与太子一母同胞却不参政事，平生无劣迹，新帝即位不久却“犯事”，被谪为西平郡王。

既然苟活了下来，那就持续苟活下去吧。“苟！活！”“苟”，分之，为艸（艹）和句。句，曲也，草始破土抽芽，先曲着芽头，或因芽头太沉重，终有一日，芽能负重昂首。

十五子嘉，母傅昭华，为先帝殉葬，母去后不幸染上天花，月余便薨，年仅六岁。

郑媱仓猝回身。钟桓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曲伯尧，被曲伯尧狠狠一瞪，才从速回身对郑媱抬高了声音道：“郑娘子，仿佛走错了，是——那条路！我们快畴昔吧。”说完，拽着郑媱的袖子走了。

鼓声低迷入尘，蓦地拨地弹起，三千精骑手执长|枪争驰入场，循着鼓声缓疾变幻布阵，铎声动天震地......精骑退场后，顺次有武卒呈棹刀、靶射、雉尾、剑戟、阔斧、长戈献技，或独舞、或对搏击杀......

郑媱猜疑地抿了抿唇，回身跟他一起往回走。

“她是春溪，”他笑说，“钟桓心仪的丫头。”

“不消。”

钟桓道：“郑娘子是要摘杏花吗？我来帮郑娘子吧。”

她迷惑。

众臣心惊胆怯，一个个恭眉顺目，齐唰唰跪于阶下，大气不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