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狐[第2页/共3页]
这三年间,招弟更是没闲着。她家本就离着山脚近,不过两刻工夫就能进得林子,她便于一年前跟父母提了,说是今后白天便去林中拾柴,或可挖些野菌野菜弥补家用。她父亲唤做杨大的咧嘴笑说“俺闺女懂事啊”,她母亲则一脸担忧,想个七八岁的孩子孤身一人进得野林子总不让人放心,可本身要哺、乳又要忙活家计,丈夫做稼穑更是脱不开身,二妮子又小指不上,只得千丁宁万叮嘱方忐忑放她一人入林。
如此堪堪过了三年,天不幸见,她父亲终得一子,欣喜若狂,爱逾珍宝,起名字叫“大喜”。每白天只将全部心机放在大喜身上,凡是有些好吃食也是尽可着大喜,对那两姐妹竟是涓滴不放在心上,只把些浆洗、拾柴诸般粗笨活计交由两个孩子。若非她母亲闺名唤做翠妮的还对姐妹俩垂怜有加,怕是二人要沦落到那丫环的地步了。
自打会行走了,那招弟便将宿世武学徒弟发蒙的工夫忆起,只在无人或夜深人静时默念。又过得两年,五岁了,便将宿世师父曾教的本门心法口诀特别那吐纳导气之法练起。她一心想要分开这莫名之地,把出身后果结果探明,是以,虽是日日粗茶淡饭也不觉得意了。想到终有一日要逃离这里,即使是曾经大感粗粝的饭食也是甘之如饴了。
“那我便会会这狐仙去,瞧瞧如何个本事。”招弟嘴角微挑,小小用了个缠丝劲,便将那篮从铁柱手中夺出,旋即迈步朝林深处走去。
“啊?狐仙?”招弟惊奇。
此时恰是初秋时节,庄内另有些“秋老虎”般的余热,林中却已是冷风习习了,特别是临着水,更觉阴凉,那水汽夹着冷风把个松柏都润得氤氲了。只是越走越觉不对,像是水汽都垂垂被蒸干了,竟是渐渐透出了些隆冬焦热的意义来。
但见丈余一块空位上,晕着一团红光,红光中恰是一只狐。那狐比浅显狐要大上几围,最可贵是通体乌黑,竟似没有一根杂、毛。更奇特处是那狐尾,竟有1、2、3、四――四根尾巴。招弟嘴张得极大,几能塞进个鸡蛋,像被施了定身法:这,这真真是一只狐仙啊!
“那边面……”铁柱偷眼向摆布瞧瞧,似是怕被听到般,“……那边面有狐仙?”
“别啊,”铁柱一把拽住她的篮子,“好mm,莫率性啊,这事儿真儿真儿的,是我阿爹前日与何大叔喝酒听他所说。你没见这几日进山的人都少了很多吗?”
“你听何人说的?”招弟斜睨他,公然如宿世师父所说,“小民无识,多做怪力乱神之思。贤者当自勉。”她自认有些见地,总不致被个孩子的鬼怪言语吓到。
却说这一日,招弟如平常普通进了林子,刚挖了半篮野菜,还想往深了走,就听背后有人喊她。本来是同庄的铁柱,二人的父亲乃总角之交,两家也甚是交、好。那铁柱喊住她“招弟mm,莫再往深处去了。”
“这……”铁柱惊奇于本身刹时空下的手,呆在原地,又狠狠跺了顿脚,“可真是!”扭身只朝本庄奔去报信了。
招弟晓得那何更是本庄最短长的猎户,靠着一手打猎的好本领积累下些许家业,连庄上第一大户里正涂老爷都夸过他“好技艺”,还亲身出马替他筹措了一门好婚事。定是那何更入山打猎看到了甚么,疑似鬼怪,故而筹措开来。只是,她很有些傲气,深觉本身在这小小山庄乃是“大模糊于市”的存在,浑不怕甚么鬼怪神仙。何况本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如此晴日,怎能荒废了功课?遂微微一笑,“你怕,便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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