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对月[第2页/共2页]

道松无言以对，只好长叹一声，说了句“好自为之”，悻悻地走了。

一场雪过，六合间银装素裹、恍若瑶池。

绍筝缓缓攥紧了拳头――

绍筝顺着那只标致的手望去，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如何不美？

“师兄心中有大道。”慕清玄点头道。

“好个称心人生！”道松抚掌，“这般称心愚兄便做不到。”

“师妹，还没安息啊？”道松仰着头，看着屋脊上痛饮的小师妹，可谓情之所至、畅快淋漓。

道松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他本就拙于言辞，此时更是不知当如何作答，只能瞪着双虎目干焦急。

道松挠头：“不管如何说，我峥云总归是王谢朴重，怎好行……咳……”

“你去过昆仑之巅吗？那边的月更大更亮，就像将近到了天宫普通。”慕清玄微醺了。

“见过大海吗？月光下的大海，像一首诗……”慕清玄的目光愈发通俗起来。

“还是你好，一向陪着我……呵！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里……公然吗？”声音中竟透着股子凄然，任由屋顶的白雪沾满衣衿，也不觉冷。

想来好饮也不失为一种固执，如同本身执念于武道，天下大道莫不相通啊！

“嘻嘻……师兄有话无妨直说。”慕清玄笑着一张脸，又变成了白日阿谁奸刁的小师妹。

慕清玄“噗嗤”一乐：“大师兄，你可别纠结了，我瞧着胃都酸得慌。”

安好的冬夜，冰轮高悬于中天，慕清玄现在逆着月光，那道道清澈流光溢彩般投射在她修俊的身姿之上，更衬得她不似尘寰人。

绍筝将目光转向面前人。这张脸，真的就是这般模样吗？她不信这如谪仙般清姿耀人双目标人会是那样的面庞。

“毕竟是甚么？”慕清玄诘问，“师兄是想说那毕竟是皇家之物吗？师兄可想过，当明天子无德，横征暴敛，苛捐冗赋让百姓苦不堪言，御苑也罢，库府也罢，不过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罢了。我们取来一用，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一向躲在门后偷瞧的绍筝闻声一个激灵，也晓得现在躲不得了，只好扭扭捏捏地从门后蹭了出来。

她倒并非以貌取人的，只是在见过那双纤细、瓷白而有力的手以后，她再难以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