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防盗[第2页/共5页]
他不去看她,并不表示他不在策画,“长主欲将翁主送入禁中,陛下这时候急于为上官照加爵,是为了让他迎娶翁主,臣猜得对不对?实在于臣来讲,一个侯爵算不上甚么,相较而言,长主的呈现极其毒手,如果让她和翁主长留在禁中,将来少不很多肇事端。陛下的设法很好,上官照既然是你信赖的人,必定能在盖侯与朝廷之间架起桥梁。何况为了翁主的毕生幸运,嫁给上官照,比嫁给陛下要美满,陛下想得长远,也算功德一件。”
“甚么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相父实在是曲解我了。那天的事不过出于情急,并非我所愿。并且我感觉相父玄端的面料不太好,如何那么脆弱,被我一撕,就……”她做了个撕扯的行动,视野随即投向他胸口。
罢字刚出口,御史大夫便高高拱起了双手,“陛下,古来就有论功行赏之说,既然无功,何来的赏?关内侯固然是虚封,但享有食邑数户,征收租税之权,并不是口头上呼一声君侯便罢的。上官侍中非宗子,不成袭平昌侯,陛下便要为他另设一爵,兄弟二人同朝为侯,在我大殷可谓史无前例。请陛下听臣奏报,文帝至惠帝期间,受封列侯者总计六人,此六人中,一为盖侯充,二为敬侯安,三为平昌侯明月,余下三人皆县侯、乡侯、亭侯不等。陛下可看出端倪来?此时若再加封侍中,于上官氏实在是偏疼过火了,父子三人皆为侯,岂不令天下人哗然?”
太尉说得铿锵有力:“臣专掌武事,这些年来边陲时有小国扰攘,频频兵戈不竭,安定战事的有功之臣不在少数。陛下若御驾亲临检察,兵将们长年浴血奋战,一身伤痕累累,脱了衣裳连一片好肉都没有。那些人,尚且只以微薄俸禄糊口,臣实在想不出,上官侍中有何功劳,得蒙陛下如此浩大天恩。”
丞相呢?她把视野转向他,他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但是她瞥见他嘴角噙着酷寒的线条,是在讽刺,也是在请愿。
她说略待一待,“侍中加爵的事方才商定,还没来得及下诏。等统统都安排安妥了,想必太后那边同长主也说得差未几了,届时再指婚,才不至于生嫌隙。”
觉得如何?当然是大大的不当!
她又要脱手,这是构成风俗了?丞相听后有些活力,哼笑一声道:“本来陛下也晓得守礼,臣是帝师,又兼皇叔,陛下还不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丞相看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不免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感念。
丞相脚下搓了两步,不大乐意,但还是留下了。公卿们下台阶垂垂走远,丞相的脖子仿佛落枕了似的,扭出了个高傲的弧度。扶微耐下性子叹了口气,“刚才多谢相父了。”
“清谈”完了,该散的就散了吧。众臣执礼辞职,扶微起家看丞相,鼓了半天劲儿,终究喊出一声:“请相父留步。”
丞相感遭到她热切的谛视,晓得她现在必然很感激他,但是谁奇怪她的感激!他把下巴高高抬起,拢着袖子持续道:“皇后之尊,与君王同体,上官侍中救驾有功,不但该赏,更该当重赏!大暑天降异象,荧惑守心闹得民气惶惑,有奸人趁机行刺陛下,累累罪过,恍在昨日。当今立后大典将至,又有不轨之心图谋中宫,若无侍中舍生忘死,不知现在是甚么景况。是以陛下欲为侍中加绶印,臣无二话,陛下奖惩清楚,是众臣之福,臣谨遵圣命。”
扶微厌倦地闭上了眼,此人最喜好的就是捅刀子,往她的伤口上撒盐,真的那么值得他欢畅么?这项打算眼看就要泡汤了,这时候再拽一把,也不显得他多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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