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仙丹[第2页/共2页]
不过,既然摆布都是要嫁,那些筹算都要重新来过,好好再做一番计算才是。
大寺人黄锦虽是长年跟着天子住在西苑,可现在娓娓道来,那平平无奇的调子竟是把殿中几位嫔妃的对话都仿照的惟妙惟肖,让人如同亲临现场。
李清漪勉强摆出笑容和他说了几句话,待到送人走了,她才缓缓松开握成拳的手掌――细嫩白净的掌心已经被指甲扣出三道血印来。
她从未有过入宫的动机,只盼着能与家人和乐相依,现在不测入宫,既是气恼又是暗恨,便是对那素未蒙面的裕王都添了几分迁怒。
正所谓“知好色则慕少艾”,裕王到底年青,还未颠末那些事儿,听得这话,俊美的面庞不由红了红,口上呐呐道:“高徒弟......”
大抵是李清漪肚子里骂的多了,裕王这头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这会儿正捂着鼻子,白着一张俊脸和先生说话:“高徒弟,宫里动静说,杜娘娘病得更加短长了,可父皇又不准本王进宫,这可如何是好?”因有个希冀不上反倒喜好折腾人的奇葩爹,裕王自来更和生母靠近些,很有些母子相依为命的意味。现在杜康妃病了,裕王又进不了宫,天然是急的团团转。
这话倒是刚好投了帝心,天子被哄得更加欢畅,哈哈一笑,道:“朕久服灵药,神清体健,你天然比不上。”说着又用拂尘敲敲黄锦的脑袋,“行了,这回开炉,朕也赐你一颗灵药醒醒脑。”
天子这里既是无了异意,宫里头很快便有了旨意,其他秀女皆被遣回,只余下李清漪和江念柔在宫中学习宫礼,只能来年景礼嫁入王府。
裕王自小长在有父如无父的景况下,非常晓得情面冷暖,故而内心深处实是盼着本身有个普通的家,若能有个恩爱的老婆再生个敬爱的儿子,自是再好不过。以是,此时的他虽是一心忧愁杜康妃的病,满心阴云,闻得此言却仍旧感觉好似有一缕阳光照在冰冷的心头,虽不能遣散阴云却也让人模糊瞧见将来的光亮,不由生出几分少有的希冀和盼望来。
此人恰是大明的仆人,嘉靖天子。
黄锦躬身赔笑道:“只是此事事关严峻,沈贵妃也不敢自作主张,特地遣了人来问问陛下的意义。”
他口中的“高徒弟”指的是裕王府讲官高拱高大人。此人“五岁善对偶,八岁诵千言”算是罕见的天秀士物,学问高深、见地甚广,性子上亦是有些傲岸。他自三十岁考中进士后,已是在翰林院熬了八年,现在也不过是个翰林编修,但他却不比翰林院中那些陈腐狷介之徒,心中自有一番六合。
故而,他此时悄悄咳了一下,想了想,道:“殿下一片纯孝,当真是难能宝贵。想来,不管是陛下还是娘娘向来都是看在眼里,欣喜不已的。只是,为人子者,孝敬的体例也有很多,一定必然要陪侍摆布。”他恰如其分的转开了话题,“传闻宫中已是选好了王妃,只待来岁成礼。殿下这回若能抢在景王宿世下皇长孙,不管是陛下还是娘娘,心中自是要欣喜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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