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锋（二）[第2页/共3页]

这是在警告她，今后不准再刁难顾莞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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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数百里的瓷碗，短短半晌就成了满地碎片。

这么多年来，太夫人对沈氏这个儿媳还算对劲，像现在这般冷言冷语的，几近从未有过。

“沈氏，我特地支开宁姐儿，是为了给你这个当娘的留几分颜面。”太夫人冷冷说道：“本日的事，就此作罢，今后无需再提。”

就连老于油滑的太夫人，也被震慑了一下。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沈氏在人前是文雅崇高清冷矜持的定北侯夫人，极少起火。只要贴身服侍的丫环婆子才熟谙她真正的脾气。一旦建议火来，少不得迁怒身边的人……

沈氏再也坐不住了，起家跪下请罪：“都是儿媳的不是。常日里对莞宁多有忽视，没尽到做母亲的任务。还请婆婆惩罚！”

“哦？”太夫人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常日里对她的衣食起居不闻不问，见了面冷冷酷淡，碰到任何事都挑她的不是。你就是这么疼惜她的？”

沈氏面色微微泛白，想低声应下，却不管如何咽不下这口气：“婆婆，我也是一心为莞宁着想，这才出言扣问。没想到她竟出言顶撞，态度卑劣。她本年十三岁，再有两年及笄，春秋也不算小了。如许的脾气可要不得，应当好好管束才是……”

宿世阿谁执掌朝政数年杀伐果断的顾太后，刹时返来了。气势威压敏捷弥散，让人不自发地生出诚服畏敬。

太夫人不疾不徐的声音在沈氏耳边响起：“侯府内宅这一摊琐事，常日都由你打理。你又要照顾言哥儿的衣食起居，对宁姐儿偶有忽视也是不免的。今后宁姐儿的事交给我，你也少操些心。”

做母亲的，对女儿的心疼应当是与生俱来的。

和沈氏的暴怒恰好相反，顾莞宁神采安静淡然，气势却半点不落下风，乃至犹有过之：“母亲就一点都不想晓得，我内心是如何想的吗？”

“母亲此言差矣。”

现在看来，顾家的儿郎们，竟不如一个十三岁的闺阁少女有风骨有傲气！

顾莞宁放柔了神情，看向太夫人：“祖母，我一向以本身是顾家女儿为傲。”

提起死去的儿子顾湛，太夫人既高傲又心伤，眼中闪过一丝水光。

碧彤只感觉额上火辣辣的，不消照镜子也晓得红肿了一片。

眼神森冷，目光如电。

长房的顾谨行举止端方脾气松散，却失之果断。

太夫人含笑看着顾莞宁，张口道：“宁姐儿，你想做甚么尽管罢休去做。有祖母在，谁也禁止不了你。”

“好孩子！”太夫人握着顾莞宁的手，语气里有一丝淡淡的遗憾：“你若身成男儿身该有多好。”

“倒是母亲，只听闻我练箭一事，连问都没细问，就出言指责于我。还口口声声认定了我身边人在鼓动我。我如果半句都不辩白，只怕母亲现在就要拿下我身边的丫环另有陈夫子，一一问罪了吧！”

顾莞宁不但没慌乱请罪，反而调侃地扯了扯唇角：“母亲这么说，我实在愧不敢当。我自问言行举止都无不对，对母亲也没有涓滴不敬之处。”

公然，沈氏冷冷地瞥了碧彤一眼：“碧彤，你傻站在那儿做甚么。”

宁姐儿生性聪明灵敏，焉能发觉不出沈氏的冷酷。怕是早就对沈氏绝望寒心了吧！

顾家有儿郎交战疆场立下赫赫军功，顾家的女子要撑起内宅后院和各府来往打交道。定北侯府的光荣，向来都不是只属于男人的。

沈氏呼吸一窒，竟没了和顾莞宁对视对峙的勇气。

太夫人紧紧地盯着沈氏，一字一顿：“你真觉得我是老胡涂了不成？”

沈氏内心一寒，残剩的话生生地卡在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