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页/共3页]
昨夜一场沙尘暴,想来必然是蔺长泽率众先行了一步,其他人则是等风暴停歇以后才到的。
推开驿站大门,外头乌压压一片尽是人头,比昨早晨的多了不知几倍,而那顶暗色的官轿就被众星拱月般护在中心。她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个厂督确切是奉旨来迎她返京的,若只是奉周景辞之命而来,他如何也不敢大张旗鼓带上这么多人。
话音甫落,只听发朽的房门“吱嘎”一声响,被人从外头轻推了开。魏副将脸上悻悻地笑着,踏进屋子反手合上门,一面朝她走,一面诚心道,“殿下不愧是殿下,武功盖世耳力过人,部属的手脚这么轻都让您发明了。”
她面无神采,理好袖口一把拿起桌上的佩剑,大步朝外,口里却叮咛道,“让强弩手们速回军中。以那位厂督的行事手腕,我返京之事十有八|九已经泄漏了风声,恐西戎趁机兴乱,务必责令全军将士这段日子打起精力,严明以待。”
昨夜经历了一场沙尘暴,次日的苍穹却出人料想的阴沉。窗外的天是大漠独占的湛蓝,与繁华皇都的天分外分歧,阔别尘凡与争斗,固然黄沙漫天,倒是真正的一方净土。
“……”
周景夕眼底的神采有顷刻的暗淡,她扯了扯唇,回身在圆桌前坐了下来,声线听不出喜怒,“你倒是未雨绸缪。”说着蓦地一抬眼,望向魏芙目光冷然,道:“副将感觉此行返京,我们还会回到这处大漠么?”
周景夕将佩剑挂在了腰间,目光从暗色的官轿上掠畴昔。
周景夕立在窗前眺望远方的沙丘,风雨浸礼后的玉门关,风轻云淡,有种苦楚与荒凉交叉成的壮烈。右手两指夹着温烫的酒壶,她漫不经心肠摇摆着,间或饮上一口,神情专注地赏识美景。
如此说来,昨早晨,那位厂督是上赶着来凑那场沙尘暴的?为甚么?莫非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放他进驿站?会不会真的让他死在沙尘暴里?她轻视一笑,行动利落地翻身上马,扯着缰绳往官轿处踱畴昔。
她话音未落还想说甚么,不料周景夕却面色骤变,蓦地抬手做了个噤声的行动。魏芙住了口,侧耳一听,本来是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终究在房门前停了下来。
这番阿谀话听得周景夕眉头一皱,她侧目瞥了魏芙一眼,面露猜疑,“哦?魏副将何时也学会溜须拍马了?”
魏芙死死咬紧了下唇,蓦地握住她的手,言辞刚毅道,“既然公主情意已决,部属便会誓死尽忠。前路必然险象环生,但是部属信赖公主,您必然是个好天子,也必然会为大燕的百姓造福……”
闻言,魏芙脸上的笑容更加难堪了。她干巴巴地呵了几声,道,“这不是顿时要跟着殿下回京了么,部属先自个儿筹办筹办。朝廷不比军中,军中兄弟姐妹们肝胆相照,朝堂倒是笑里藏刀风云诡谲之地,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部属先练练嘴,今后见了达官朱紫也不至于获咎。”
魏副将面上的神采变得格外庞大,她望向她,游移道:“公主,您真的决定要走这一步了么?”
周景夕别过甚,俄然拿右手将盛了烈酒的瓷壶微微举了起来。魏芙蹙眉,想要禁止已经来不及了,酒壶倾倒,冒着热气的酒水悉数淋在了那血肉恍惚的伤口处。烈酒腐蚀着伤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是她仍旧面不改色,只是淡淡道,“现在他大权在握,又有妙手相护,我动不得他分毫。可总有一天,我要他为现在各种,支出代价。”
“回殿下,”外头轻微却冰冷的女声道,“厂督说外头风沙已停,是时候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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