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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夕微怔，愣在那儿没有动。少顷，那精美的小包子脸仿佛没耐烦了，包子脸一抬望向她，“我晓得你在上面。”

阴年阴月……五公主咬着唇不发一语，面色煞是丢脸。魏副将打量她面色，摸索道，“殿下，若真如你所说，这些女子都被捉到了厂督府，那可真是太奇特了。平白无端，督主捉这么多黄花儿大闺女干甚么？不如……你去找督主劈面问个清楚？免得猜来猜去。”

“公主。”魏芙朝她揖手见礼，接着便要说话。

周景夕唬了一跳，抬起两只纤细的小手捧了捧两颊，神采有些严峻，“真的那么红么？为甚么啊？”

周景夕的眉毛愈挑愈高，打量他半晌才道，“你是蔺长泽的甚么人？”边说边蹲下来，摸着下巴惊奇道，“云霜叫你少主，你是他儿子？不能吧，他底下不是没东西么，拿甚么生儿子啊……莫非又长出来了？”

“殿下这是那里话，我们甚么干系，你同我客气甚么？”魏副将有些不美意义，挠着脑袋瓜子一阵傻笑，蓦地记起闲事来，因一拍脑门儿道，“对了，你让我查的事情我都查清了。说来也真是怪诞，短短两日，京中竟然接二连三有七位女子失落。”

俄而，一阵衣衫窸窣的响动过后，五公主从房顶上轻巧落了地。她立在小男孩儿面前，环绕着双臂，露在面巾外的眸子似笑非笑，俄然道，“小子，你如何晓得我在这儿。”

尔时夜幕已来临，彻夜无月，飞雪却无休无止。二更的梆子且刚敲过，两道浑身通黑的身影便从将军府的后院儿出了门。

一股凉意从脊梁骨爬上来，周景夕暗道不妙，背后却传来一阵阴嗖嗖的冷风，一人低沉着嗓子道：“甚么长出来了？也说给我听听。”

开初在外不感觉，回到屋子里却觉浑身的疲惫。周景夕面露疲态，打了个哈欠坐在打扮镜前拆卸珠花头饰，随口道，“方才，我恐怕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不肯闹出动静罢了。”

周景夕翻了个白眼，“蔺长泽一寺人，抢妇来干甚么？做媳妇么？”说着呵呵了两声，“只怕故意也有力吧。”

旧情复燃？这是个甚么词！周景夕骇然失容，撑身坐起来瞋目而视，“你会不会说话啊，甚么旧情新情的。”

周景夕松一口气，点头道，“触及西厂，其他法司我是断不敢轰动的，多亏你，也多亏吕御司。”

这话出口，没由来令五公主一阵心慌。周景夕的神采俄然变得古怪，两抹诡异的红云迟缓爬上两颊，敏捷囊括了耳根同脖颈。彻夜某些香艳的画面在脑海中浮起，萦在面前久久不散，她胸中擂鼓高文，不安闲地侧过甚看别处，道，“甚么事儿，你这话多怪，我如何会晓得？”

魏芙站在她身后帮手，两手谨慎翼翼将高挽的发髻拆开。离了步摇同簪子，一头浓黑如瀑的长发便泻了满肩满背，她拿起象牙篦子替公主梳头，不解道，“不该看的？殿下在厂督府看到了甚么？”

魏芙没吱声，只是半眯起眼盯着她瞧，仿佛一副“我看你还能嘴硬到甚么时候”的姿势。

“呃……”那小包子脸眨了眨眼没吱声。五公主心头正猜疑，他却抬起了一双亮亮的眸子，看她的眼神有些难堪，游移地伸出小手，指了指她背后。

北院是蔺长泽居住的主院，又有西厂扣押重犯的铁室，天然重兵扼守。周景夕理所当然先避开了，只一门心机在东院寻觅。风雪愈大，连着找了很多处所，成果却不如人意，一无所获。她心中烦躁起来，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朝蔺长泽居住的北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