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信[第2页/共2页]
“然慧极易伤,情深不寿。吾儿年纪尚幼,当放去前尘,洗练心胸,养胸中宽广浩然,方可得一世安好淡泊。父母唯有吾儿一点血脉,如珍似宝。吾儿不宜自弃自伤也。
小巧委曲,就去桐香苑跟寿眉抱怨。
寿眉笑弯了腰,寻了空子跟六奴缓缓分化:“让她说吧。渐渐的蜜斯会教她如何辩白哪些动静有效,哪些动静没用。何况蜜斯常常思念承哥儿,这些杂话能让她开高兴,分分神,也不是好事。”
特别沈濯格外爱听这些事儿,干脆六奴就不管了。
如如院里有几株罕见的绿梅,是前年清江侯朱闵送给沈濯的生辰礼品。
“赶巧儿二老爷从背面胡同里返来,从他们门前过,听个全折。当场就让那家子写了休书,然后让玉露她娘带了孩子先回家。方才传闻,二夫人嫁奁铺子的掌柜上半年死了老婆,立马请了二老爷的话,上门提亲,让玉露给他做填房……”
沈濯撅了嘴。
梅瓣随之漫天飞落,映着碧空如洗,将氛围中的彻骨寒意悄悄藏了大半。
“汝弟一事,吾儿坚毅全面,措置恰当,父心实慰。此事大抵若此,或有纤细枝节,可留待今后再察,十年亦不晚。
明儿她要跟着韦老夫人和罗氏去陈国公府,才是大事呢。
做你真正的女儿,照顾娘,照顾祖母,照顾你。
沈濯含着泪,绽放一个比傲世寒梅更美的笑靥。
六奴只好承诺着。
“父,沈信言,字。”
这些啊,都是小事……
“逝者已矣。汝母诞汝前,曾有一子,六七个月时落胎。此应是汝父母射中无子之兆也。幸有吾儿,承欢膝下。为父于愿已足,当自此不复强求其他。
爹爹,我会好好活着。
沈家终究安生下来了。
“来年春暖父当归,乐游原上放纸鸢。
寿眉决计今后跟着沈濯的事情小巧早就跟她说过了。
沈濯披了莲青色鸭江绸绣粉色梅花的大氅,坐在梅树下,谨慎地展开沈信言写给她的信:
“二夫人手边没有趁手的人,前儿把三蜜斯身边的阿谁夭桃要畴昔服侍了。转天冯家来送年礼,来的竟是二夫人的乳姐,当今成了孀妇,又没孩子。二夫人一听那另有不欢畅的?直接跟冯家把人要过来了。那焦妈妈三角眼,薄嘴唇,极刻薄的。来了就跟夭桃干了两架……”
“吾儿,人事有代谢,来往成古今。提起放下最是艰巨。为父虽不求千秋功业,亦有俗务可暂忘哀伤。然吾儿每日深宅静坐回思,恐至纠结。汝当自解。父所忧者,唯此罢了。
风起,花瓣如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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