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设瓮[第3页/共4页]
面前的人一身素色锦袍,长发松松垮垮地束在脑后,一言一笑间温润如玉,眼睛里仿佛晕开一笔水墨。
薛蝉衣浑身一颤,顿时复苏了,她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
别无他法之下,薛蝉衣去了边塞,她用光为数未几的川资,混在灾黎里进了边城,悄悄探听驻军,终究在屯所看到了士卒打扮的师父。
谢无衣给她起名字,给她吃饱穿暖,还教她诗书技艺,让个本该被世道磋磨死的女孩安然长大,薛蝉衣不止一次对天发誓,这辈子必然要还恩,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怕。
那人将笑容一收,变成了冷硬如冰的淡然。
谢无衣冷冷道:“三年前我忙于养伤和收拢山庄权势对于谢重山,很多事情都得空顾及,过后才发明庄主玉佩不见了,寻了三年都没有踪迹,本来……是你干的啊。”
“烦请厉郎迟延战局,把这些人十足绊住,然后借‘百足’于我办理安排,务必把整片战域把握在我们手中,方能瓮中捉鳖、速战速……”
“但他已经接了。”
大夫来交常常,她看得内心越来越怕,直到鬼医也来了,她一边求神拜佛一边忐忑地等,终究比及那扇门重新翻开。
厉锋道:“人间之人闻名不如见面,我要和他打过一场,才气答复你。”
谢无衣袖中滑出两个锦囊,一个上面是绣得非常低劣的青竹,另一个则是她做给谢离的安然包,绣着精美的梅花。
“你终究承认了,从三年前你就晓得我不是他,却还是装得若无其事,叫了我三年‘师父’。”谢无衣讽刺地勾唇,把锦囊扔给了她。
薛蝉衣攥着锦囊,面无赤色。
“别人的死路恰是奴家的活路呀。”步雪遥系好衣带,轻吻着指上蔻丹,魅惑诡谲,“宫主建议夺锋大会,狠打中原武林脸面以此立名是其一,折损他们的妙手、打压他们的志气是其二,既然如此,我等为何不做回一举两得的事呢?”
他走到桌前,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谢无衣。
“你……”
“他接了,就更好。”步雪遥悄悄一笑,“眼下四方齐聚,各大门派都有人前来观战,我们无妨做下摆设,把他们一网打尽如何?如此一来,固然北蛮之事不成,但有此一番功过相抵,岂不就是奴家的活路?”
“他拗不过我,把本相奉告,又把身上的银钱都给了我,赶我返来,我没法可想,又气不过,就把玉佩留给他,说必然会等他回断水山庄,然后就返来了。”薛蝉衣扯了扯嘴角,“师父不在,我就要替他看好断水山庄,看好阿离。”
薛蝉衣额头上盗汗淋漓,她下认识地握紧袖中匕首。
“年纪不大,心眼儿不小,但我见地过的人可比你碰到的都多。自从玉佩失窃,我就开端思疑你,三年来不动你,不过是因为你对我构不成威胁,而谢离身边也只要你一个至心人,虽说蠢了点,倒还没有愚不成及。”谢无衣抬手抛给她一个纸团,“本日说开,此事便作罢,接下来你照着上面的去做。”
谢无衣道:“聪明之举,也是冒险之举。”
薛蝉衣展开纸条一看,身躯一震,手都开端颤栗。
他幽幽道:“那但是个狠心的人呐,一共出了四刀,第一刀被奴家挡下,第二刀差点剖开奴家胸腹,第三刀砍了胡塔尔的头,第四刀落在奴家肩上,差点让奴家也步了胡塔而后尘。”
“……”谢离无语凝噎,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吐人一脸的打动。
“提及来,断水山庄这些年人才残落,谢无衣究竟是不是个废人还不好说,就算不是,另有谁能接下别的两场?又或者,他谢无衣自视甚高,要一人打三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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