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荼毒，一世为蛊（二）[第2页/共2页]

幸亏自小皇子逝后，宫内不再有人暴毙，世人都悄悄光荣，说妖女终究有所收敛。不知为何，本该欢畅的玉珩心底却出现隐忧。

“嗯！”她承诺着，唇畔的苦涩散去，化作一抹温宁：“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不消唤醒我，让我做个好梦吧。”

“我想喝之前收的‘离人含泪笑’，你有带么？”

“被人砸了。”

“停手吧，别再做这些恶事了，好不好？”玉珩摇撼着她的肩，似想把她从怨念的恶梦中唤醒。

皇后一袭素衣坐在亭中，酒坛和酒杯倒了半桌，醉意甚浓，神采却惨白得可骇。

“嗯，要结束了呀。”她扬唇含笑，袅袅茶烟飘到虎魄明眸中，凝成了氤氲的雾气：“玉珩，我收回那天的话。”

皇上明显非常欢畅，固执她的手以示安抚。小皇子的生母贵妃也收敛了对劲，恭敬地向皇后斟酒。

她向他敬了杯酒，袖口上缀着几朵洁白的梨花，是初见那天穿的紫纱裙。玉珩俄然想到她实在很俭仆，并不像传闻中那样。他乃至还想起，她喜好紫色、喜好梨花、会多情地把花瓣上的露水当作泪珠，悄悄抚弄花枝的模样让人极尽顾恤。

她无言，微凉的手指轻抚着他的手臂，那被她咬过的陈迹，沉默间，泪珠已披了一脸。

玉珩并不回嘴，只持续往前走着，那天的路格外长，他到绮梦亭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操心了……”

“珩哥哥，叫我一声‘琬琬’吧，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

“小皇子、小皇子薨了！”

紫檀雕花窗缓缓推开一道裂缝，一只青白如玉的柔荑伸了出来：“玉珩的茶，当然要喝。”

“本日是去凤栖宫的日子吧。”皇上的表情很轻松，仿佛终究挥散了多年的阴霾，今后雨过天青。

话音未落，她却执起小巧盏，像喝酒般一饮而尽：“这茶的名字太哀痛，你还是别喝了。”

“母后，朕觉得皇儿虽是宗子，却不是嫡子，此事还是再议吧。”皇上陪着笑，悄悄抚摩皇后的手背。

世人惶恐而愤懑，目光落在玉珩手中的漆盒上，几个悲忿的宫娥顿时冲上前来，抢过漆盒砸在地上。

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剧痛从手臂漫延至满身，连神态都有些恍忽了，这锥心噬骨的疼痛为何似曾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