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士子如娼，不从用强[第1页/共3页]

“包含我江西！”李绂浑身狼籍的嘶吼。

扫一眼屋内世人，特别重点留意了一下弘皙，月白长衫肩洒墨竹，发浓眉黑，白玉样的脸上带着雍容闲适之笑，表面清秀的近乎女气，但乌黑的眼眸却猖獗非常，再想他刚才谈吐忍不住重重一哼，“倒是生得一副好皮郛！便是读的几页书莫不知大学之道在明显德？无正心养浩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蛤蟆吼整天燕雀喳画梁，除矫饰伶牙俐齿又有何用？”

断吾前路不共戴天，断吾前路与子皆亡，他的心眼真的不大！

“衡臣公息怒，清算这等跳梁小丑还得看爷的手腕！”弘皙双嘎嘎直笑，两个刁钻文人罢了，敢居高临下，敢不教而诛，敢玩不说理？爷就叫你看看甚么叫鸡同鸭讲！手一挥，“给爷拿下！”

“既有所听，敢无所思？孔子适郑，郑人谓子贡曾言：累累若丧家之狗。以孔圣之贤不过欣然笑曰形状末也，丧家之狗然哉，盖因夫子行苦而德高！《老子》有言贤人持一为天下牧，臣民皆是牲口。二爷刚才所论为天下计，譬拟娼妓有何不成？”

“那里来的傲慢竖子信口雌黄！”隔墙有耳，隔壁有声，跟着蹬蹬脚步声下一刻声音已到门外，“江西士子李绂在此！”

想他李绂自幼有神童之称，十岁能诗十二岁结诗社，其诗凌厉无前挥斥快意有万夫之禀，号称尽得江西诸先正之裘治。心高而气傲，平辈人或不肯或不屑研讨转而投身于史，此下更是在研讨宋之《辩奸论》，传言中为苏洵大才专为北宋肮脏宰相王安石之作，顺手拈来，言语锋利，“刚才暗室欺心眼下前倨后恭，如此阴贼险狠，得志立朝，虽聪明之主亦将为汝欺惑，以此身协政，误天下百姓者非你张衡臣莫属，吾辈子孙无遗类矣！”

“不成辱么？爷辱定尔等了！”弘皙嘲笑，“拉到小花圃处打，打到自认娼妓为止，不改——不改就直接打死，哪怕人死，爷也要剥了他们的衣裤暴尸三日，觉得天下傲慢者戒！”

“竖子，尔敢——”话异口同声，耳光清脆也不分前后，找抽天然求仁得仁，转眼的噼啪以后两个猪头鲜鲜出炉！。

两人，当前者白面短髯，国字容，悬胆鼻，乌黑长眉修挑，瞳人如一块水晶泛动，身量均匀丰美，乌黑士子服只在腰间系一块汉玉，红色的丝绦因为仆人的微怒而颤颤巍巍，“黄顾为国有大贤，怎堪尔等如此欺侮，巨来鄙人，便要揪拿尔比及那国子监祭酒处说个明白！”

而面前这……这位也可谓非常貌，头尖如杵，鼻子眼睛却仿佛过分集合在脸上很小的一块地区，嘴巴略大且平，头为仰有傲视之姿，颌下一撮山羊胡就像加长的下巴，胸膛高挺腹有便便。敢指天画地说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爷面前拽拽的，找抽？

“爷衡臣莫非忘了爷刚说的娼妓？”弘皙面色阴沉，“五陵弟子争缠头是给面子，给脸不要，爷就要用强！”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不对了，还敢穿戴银锻指手画脚？沐猴而冠就是你吧？叫别人绣花枕头，还甚么蛤蟆，癞蛤蟆就直说罢了，把你本家对比别人，因担忧骂你丑以打击做戍守？实在欠揍！

人爬起，怒不成遏，这也难怪，想他方苞，凡见者，那个不纳头便拜把臂言欢恨不能抵足夜谈，可明天呢？非礼勿听，听墙根已是出错，酒盏劈面黄汤透顶，奇耻大辱！

当初宜贤牵涉到明史案，弘皙诛首恶而慑宵谨慎系士林之兴故称识大抵，可方苞已然是江南第一，李某既然动辄便说江西想必也有些底气，真要如此措置其恶有甚重掀明史案，更何况此二人本为士子清誉出头，其行昭昭天下，士子文人还不知如何歪嘴，张家几百年的名誉怕要扫地，为重臣思社稷，为孝子量张家，怎敢不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