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页/共4页]

我再一次想，这是个好人。无前提、非功利的好。一个其貌不扬的身躯里如何包容得了这么多的好？我们这个天下上，或许真有过一个叫雷锋的人，充满圣贤的美意和美德。

厥后发作“触摸事件”，我回想起来，感觉刘峰对林丁丁的寻求，能够远远早于阿谁甜饼之夜。早到甚么时候？或许早到林丁丁刚来的时候。丁丁最早是插队知青，又被处所歌舞团招募，到我们歌舞团来的时候，舞台上已经相称老练。你看在台下孩子气实足的丁丁，完整不能设想这就是下台挑大梁的合唱演员。也不能设想这就是阿谁陪首长喝酒，带处所剧团风俗的丁丁。你不知哪个林丁丁是真丁丁，归正必定有一个是假装的丁丁。林丁丁重新兵连出来不久，赶上我们停业集训。集训期间，声乐队演员也要上形体课，也要拉山膀踢腿跑圆场。跳舞队队员轮番教他们形体课。这天轮到刘峰。从好几种转述中我设想这么个场面：刘峰站在小排练厅的一头，看着一队笨手笨脚、嘻嘻哈哈的男女声乐演员迎着他踢前腿。站在刘峰的角度，每一条穿戴灯笼裤的腿踢起，都是冲着他的脑门，差一点的，是冲着他的鼻尖。就在林丁丁冲着他的喉结扬起腿时，他叫了一声：“使点儿劲！”丁丁眼睛向他抱怨，但他不明白她诉的甚么苦。接下去的一下，丁丁腿就是照着他的练功服的拉锁高度踢了，眼里的苦情更深，刘峰还是不体味，又来一句：“当真点儿！”丁丁又是一腿，只踢到他肚脐高度，可就是这一下，把一个东西从她灯笼裤管里发射出来，直飞向刘峰，落在他两只黑面白底的兵士布鞋之间。这但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林丁丁的脸顿时血红，扑上去，捡起它来，跟捡本身命根似的，然后撞开门飞奔出去。大抵把那东西看清的只要刘峰。假定丁丁厥后不是寻死觅活地哭，必定不会有太多人对此感兴趣的。刘峰却在那边白着脸。他窥视了内室奥妙，固然不是用心的，却感到某种罪恶。半截被血泡糟的卫生纸，只要梢头是红色，其他部分惨烈地猩红。女兵们月月要产生的这件事，男兵们都不当奥妙，出早操跑步，哪个女兵若喊“陈述”，执勤分队长不敢不批准：“出列！”这声“陈述”也就陈述了统统男兵，那件女人月月产生的血案现在正产生在本身身上。正产生血案的跳舞女兵是不消上毯子功和跳舞课的，但必须“看课”，常常有几个昏昏欲睡的跳舞队女兵坐在练功房的长板凳上，无聊而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