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玖[第1页/共2页]

桥身探出无数手臂扯住韶华夫人繁复的裙摆，身后的声音一声急过一声，“青娘，你要分开我吗！青娘！”

“你方才说了我们。”

她拎起裙摆抖了抖，无数星光自那山川间浮起，灿烂生辉，那夜光盈盈的山川图渐渐暗淡下去。

钱绛顺手扔了个火球畴昔，白骨蹭一下都被扑灭，被烧的飒飒作响，钱绛道，“是啊，和我们没有甚么干系。”

“嗯？！”

龙七叶的声音缓缓飘来，“河底有颗会发光的珠子，去叼返来。”

钱绛向来记不住她裙子上有些甚么，不在乎的道，“如果此次不成，去月宫里抢一颗便是了。”

“这条笨鱼，别是给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韶华夫人在她身后柔声道，“这裙子到底是因为我失的，非常过意不去。金陵城外有口无声泉，清澈无垢，尊驾无妨尝尝用无声泉水浣洗。”

钱绛奇道，“她魂飞魄散了，那里另有循环？”

“夫人在看上阳宫的影子吗？当年一把火，尽数烧尽了呢。”

“多谢。还请夫人跟在我身后，不过，不管碰到甚么事，都不要转头。”龙七叶手中琉璃灯收回幽幽蓝光，秦淮河赤色翻涌，河中白骨受了引魂灯的吸引，都纷繁爬到了桥上，蒲伏在灯光之下。

龙七叶摸摸小蛟的头，“烧掉很多脏东西，现在秦淮河里约莫安然一些。”

龙七叶气急，拿了引魂灯砸他，“混蛋。”

“你太暴力了。”龙七叶不附和的摇了点头，“不过我俄然感觉尸身上的东西，有些脏，给小蛟吃了算了。”

引魂灯一灭，桥头的白骨顿时失了目标，全都堆在桥头不动了。

“再烤了那死兔子。”

“嗯，那我们就去抢一颗。”

龙七叶提示她道，“都是幻象罢了，夫人千万莫要转头，不然就永久留在这桥上了。”

秦淮河的灯火已经点亮，桨声灯影，美人如云。五亭桥上，韶华夫人茕独只影，龙七叶提着琉璃灯缓缓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夫人，我践约来了。”

“你想和韶华夫人换甚么东西？”途中钱绛问龙七叶道。

“我还记得那是个很美的樊笼。”

“让一让。”龙七叶的裙摆划过桥面，斯须之间染上很多赤色，她有些愤恨的同钱绛道，“裙子弄脏了，就是有月魄珠也无用了。”

“邱郎。“韶华夫人一颤，只是心中仍记得龙七叶的叮嘱，并不敢转头。

“或许循环当中，还能再相遇。”龙七叶道，低头吹了引魂灯。

“如何会。”钱绛摊手一吹，小碎片便落在龙七叶脸上发间，黏在那边亮晶晶的，钱绛大笑，“有点像麻子。”

小蛟在另一半泪流满面，师爹您到底是哪路神仙，如何能如许的暴力，好可骇啊，我要回姑苏。

小蛟不敢说话，睁着一双大鱼眼不幸巴巴看着她。

龙七叶思忖了一番，嘟囔道，“无声泉啊，那条龙崽很吝啬啊。”

“她尸身发上有一颗月魄珠，嫦娥太吝啬了，老是不肯给我。”融融月色下龙七叶轻叹了口气，“大抵还在记恨我当日把她兔子的毛烧掉了。”

笨鱼在一具骷髅的嘴里直拍尾巴，打得人家下颌骨啪啪作响，“在这里！！拯救啊！”

龙七叶瞥了他一眼，“我不过随口说说，有没有，和我们也没有甚么干系啊。放火了。”

“末帝曾赐夫人一颗月魄珠。”

韶华夫人双目噙泪，抬脚下了桥，“我进宫三日，邱郎便在上阳宫门口被打死了，没有人会等着我了。”

两侧的宫室又传来幽怨的韶华曲，韶华夫人似是听入迷了，好久方道，“你来了。”

韶华夫人展颜，“有劳尊驾，不知您要的酬谢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