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3页/共3页]

华色在睡梦里皱起了眉头，娟秀的长眉微微蹙起，嘴角却又暴露一点微微的、恍忽的笑意，仿佛做了个哀痛又无法的长梦，只愿就此沉入梦境不复醒。

很久，青歌抬起了手，环绕住这个向来跟她就没如何亲过的父亲，沙哑着嗓子怼了归去：

就算你有慈悲心，我也不能活剜了你，正如多少年前我真的没对阴阳手有过半用心机一样――我舍不得啊。

“傻乎乎的，连火都不生……”话说到一半，又想起华色甚么也不会，只能抱着一堆丁零当啷的药瓶在黑暗里瞎等，一种酸酸软软的表情就密密爬满了心头，青歌将指尖黄色的火焰调小了一些靠近华色的脸，低声反复道：“我守着你。”

“好冷……好冷啊。”

青歌在黑暗里不言不语端坐，很久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要不是你是个浅显人，我都在思疑你是不是有‘慈悲心’了，华色啊华色。”

“走！”青歌低叱一声，左手扣在火凤的头顶，右手艰巨地保持着那朵用来检测生命与邪术气味的探测之火：“华色，抱住我的腰！”

“睡吧，我守着你。”

青歌眯起眼，在黑暗里逐步看清了面前之人的表面：“华色？我们这是如何了？”

我舍不得。

火凤缓缓低下头，身形垂垂缩小，五光十色的身材也逐步落空了色采。庞大的凤凰在降落到离空中另有十几米的时候消逝，青歌拉着华色的手悄悄巧巧一跃而下，脚下涌动起和缓而厚重的风。

“我怕过很多东西――”青歌面无神采地把持动部下的凤凰绕过一棵参天古木：

――几近。

“你撑住。”青歌体味了处境以后半句废话未几说，悄悄把华色扶起靠在本身肩膀上：“有我在，你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