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太常行(九)[第1页/共2页]
殷燃跑到不归堂主身边,道:“堂主,先让弟子们停手吧,闹出性命可就不好办了。或许我有体例可解本日之危。”
“你敢拒捕!”
殷亦实听了,颇感迷惑,“我却听闻,这三不盟虽刚呈现不久,却做了很多义事,实此次前来,也是代表殷氏尽一些微薄之力,带了些米面来。于他们又有甚么好处何况杀死一群灾黎,于他们又有甚么好处呢?”
“彼苍大老爷可得给俺们做主!”
可他们不能脱手,若以强力弹压灾黎,那么建立三不盟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送走了伏羲门,不归堂主揉了揉眉心,双目闭合,婢女悄悄给他捶着肩膀。
“小哥为何见了我便要走?”
“堂主且退后,这里交给奴家。”
江湖人士,只晓得江上的风,山间的月,手中的刀枪剑戟,不识得俗世中的职位尊卑,更别提是这群鱼肉百姓,尸位素餐的官员喽啰了。
殷燃拍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对车夫道:“无妨事,本就是我冲撞了你们。”
“这……”捕头沉吟,等候着殷亦实表态。
可已经来不及了,身后俄然传来一阵骚动,几百灾黎杀气腾腾地向他们冲来,喊打喊杀乱成一片,对着这群江湖人士一阵拳打脚踢,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桶狗血,对着为首的不归堂主浇了上去。
殷燃在平州便于官府打过交道,深谙民不与官斗的事理,与官府为敌,总归是弊大于利。
若不是一早就晓得,她几次三番犯蠢,凭其多疑的本性,必然留不得她。
殷燃将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对上了一样一双虎魄色的眼瞳。
殷燃心中警铃高文,不归堂主比她更先发觉出不对。
“依实看,这此中,恐怕是另有隐情。”
两捕役拿动手铐脚镣上前,殷燃见状暗道不好,捕具上充满血污铁锈,实在那人能忍的。
最后一个来的是伏羲门,伏羲门门主相较不归堂主,更是病得不轻,嘴唇乌紫,印堂发黑,眼下是厚厚的阴翳。
再抬目睹前面的宝盖香车,富丽非常,车身不知用甚么木头做成,披发着一股暗香,雕镂着游鱼暗纹。
三位掌门轮番到访,句句不离那封送往遗世宗的手札。本来是那封信出了题目么?到底产生了何事,莫非不归堂主一向都在清查遗世宗被害的本相。
“不可!”捕头一口回绝。
“入彀了,先撤退。”
“你在三不盟当差?”
可一行人马到了义庄后,里间空空荡荡,没有大漠鹰,也没有灾黎,只要他们此前搭设的粥棚,红色帷幔被冷风吹得一阵阵鼓胀起来。
果不其然,二人还未近身,便惨叫着飞出去。
官府的人狼狈被从地上爬起来,鼻青脸肿,三三两两搀扶着。
“你们可知逮捕何罪!”捕头徒劳地号令。
殷燃诚心肠看着他,不归堂主淡淡瞥了她一眼,终究开口道:“停止。”
殷燃细细盯了一晌,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仓猝回身想要分开,却被一明朗的声音叫住,“小哥且慢,此处但是三不盟设置的义庄?眼下是出了何事?”
“昨日来的人不是我们,是大漠鹰,他们是……”殷燃试图解释,但灾黎们已经被气愤冲昏了脑筋,不知是谁又扔了一块石头,双方面的殴打再次开端。
眼瞧着捕头要被江湖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打死,殷燃再没法坐视不睬,如果将官府的人打死,那么非论他们是否明净,都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她原觉得本身是下棋之人,殊不知本身早已入局。但为了宗门毁灭的本相有朝一日能够水落石出,就算成了马前卒,又有何妨呢?
“你可有证据?”对着殷燃,捕头又换成了高高在上的姿势。
“那个是三不盟盟主?”
车夫仓猝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下,体贴道:“小兄弟,没伤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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