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香冷金猊(二)[第1页/共2页]
“呵,公道话?你倒是问问你的好儿子,都干了些甚么见不得光的活动。他如果规端方矩,我又何至追到此处。”裴兰边说边鄙弃着武至道。
还未等裴兰说完,天子已是重重的赏了一巴掌,直把裴兰打到五步开外,“混账东西!连朕的宣节校尉也敢打!你又是个甚么东西?胆敢动朝廷命官?!”
茱萸道,“我又何曾不知礼数,只是有人在我这儿煞风景,可不得要出来讲几句公道话?”
裴兰唇角一勾,手一松,又瞧了茱萸一眼,便在院前的台矶上坐下,让侍卫压着武至跪下,命贴身婢女拿鞭子来,“怎的,这小杂种说宫里的歆秀士是他乳母,可不得倒是实话了?”
茱萸目睹着武至两腮紫胀起来,晓得裴兰定是下了毒手,心下心疼的不得了,想着这武至在关海为国出世入死,竟就被后庭之人打成如此,实在是于心难忍。
武至倔强地撅着嘴,原是不筹算开口了,听茱萸如此问,小脸耷拉了下来,只红着耳根道,“我确是有做不好的地儿……”
裴兰抽鞭在地,傲慢笑道,“哟,这还没有封皇贵妃呢,就如此阵容。提及来你现下还是个秀士罢了,论端方你还低我一阶,怎的?同圣上去了一趟关海就不识得自个的位置了?”
彩莲见她凶悍,直吓得捂住眼。
说罢便要侍女将彩莲嘴巴扯烂方好。一番扭打之下,院中乱成一团,茱萸只进到屋内,搬了一尊青花瓷瓶出来,只听着“哗”的一声,顿时在裴兰面前碎成了渣片。
茱萸上前,只冷眼瞧了侍卫两眼,替武至轻拍掉衣衫上的灰尘道,“跟乳母说说,但是你与裴美人起了甚么曲解?放了心跟乳母说,乳母替你主持公道。”
裴兰哼了一声,“瞧瞧,可不是他自个认了,没羞没臊的,真是没人教养的野孩子!”说罢便又要一巴掌,却不想茱萸一把抱住了武至,眼瞧着脸也红了半片。
彩莲红了脸,“可不得,主子有主子的考虑。只是奴婢不明白,您这明显是做了功德,怎就外处说不得?”
茱萸冷声呵叱,“这是我晖春阁!谁敢在此脱手,那就是与我过不去!”
茱萸与鸳鸯面面相觑,听着笑了一声,“你呀你,这爱吃的弊端,倒是像谁?都说仆随主像,我怎觉着是一点都不像呢?”
彩莲囫囵吞枣普通,挨个吞下,只打了声嗝,方道,“奴婢怕是还没吃出胃来,它便祭了五脏庙了。”
裴兰那里肯吃如许的哑巴亏,上来便要与茱萸厮打。哪晓得人还未到跟前,就被武至一脚踢坐在地,痛的她是哇哇惨叫,“好你个小牲口!也敢同本娘娘脱手了!”
裴兰正欲哭诉,周昶景一眼便瞧见了武至脸上的肿块,再抬眼,又见着茱萸面上红印,可不得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怒道,“谁打的?!”
“好你个小蹄子,也作弄起我来了,看我不轻饶了你。”彩莲假嗔了一句,作势便要去打来,两人嘻嘻哈哈闹作一团,这屋里顿时又有了人气,茱萸心下松了口气。
武至道,“少时娘亲教了,切不成打女人,我自是牢服膺取。可偏巧你要动我乳母,可不得逼我破了戒。”
茱萸见架式不小,披了件小衣,也出来看个究竟。这定眼一看,裴兰部下架着的竟是武至,茱萸吓了一跳,忙厉声道,“猖獗!快放手!”
裴兰见她牙尖嘴利,便道,“这主子不知礼数,下人也是不知礼数,竟然敢跟我强嘴。歆秀士既是不懂如何教婢女,那不如由我代庖。”
鸳鸯上前禀报,“裴美人方才来院里闹,可不得,我家主子和武校尉都挨了打。”
鸳鸯道,“这彩莲呀,我看她最像一名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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