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冬意浓(一)[第1页/共2页]
李原吉忙不住点头,“歆秀士的话,小的都记下了。”说着转头便要辞职,不想头晕目炫,一头便撞向了桌角,目睹着又起了一个青紫的肿包来。
茱萸笑笑,“庙小妖风盛,池浅王八多,多数是我们这儿出去了甚么王八幺蛾子了罢。”
见他也不作声,茱萸又道,“何况这李威常日里作歹多端,也该吃点苦头了,既是我们府里主母不教,自是有顺天府尹来教。”
彩莲与鸳鸯听罢,皆是笑出声来。
“哗啦”一声,只见着茱萸将茶盏摔碎在地,吓得李原吉抖了一抖。
李原吉知茱萸心下另有气,这过往的事,若说要一笔取消也不是那么轻易,只碍着现在也就只要她能说上话了。
茱萸又不慌不忙道,“这爹爹,你还需得经心给服侍好了,如果叫我晓得,你有半点怠慢,可谨慎你的脑袋。”
李原吉睁大了眼,吓得直今后躲,“臣讲错!臣讲错了……”一不谨慎便撞上了碎片,脖间刹时排泄丝丝细血痕来。
目睹着李原吉吓得已是六神无主,再看他身下一滩不明水渍,彩莲与鸳鸯互瞧着皆暗笑了声。
“现在倒有脸说是兄妹了。”茱萸啐了口道,“想当年,将我与四妹虐的猪狗不如的,可不恰是你们么?你不说也罢了,说到四妹,呵,李原吉,你莫觉得我甚么都不晓得,倘若不是你亲身保举了我与四妹去和亲,她又怎会下落不明,更别提连骸骨都找不到了。你倒是说说,这笔账,我们要不要算?”
北风狂做,忽而吹开了窗门,掀翻了一地的窗花,吓得李原吉又跌坐在地。
李原吉瞧茱萸神采非常,又道,“那王爷虽与您……就算有些友情吧……但是要臣给王爷安这么大一顶帽子,臣决计不敢,还望娘娘明察。”
鸳鸯不慌不忙,栓好窗户,自言道,“今儿个这天可真怪,风也能作的如此大。”
话虽说的不重,听到李原吉心中,已尽是颤梀,只一个劲地叩首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娘娘说甚么,小人便做甚么。”
李原吉吓得满头浑身皆是盗汗,眼睛也不知该往哪处瞟,想着茱萸定然是真想要别性命。
茱萸便又道,“你且给我记取,这李威非论是受刑挨板子也好,被砍断手脚也罢,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与我可无半点干系。你娘亲杜氏都没体例的事儿,也莫要来求我,我也无这通天的本领,可明白了?”
话至此处,李原吉知茱萸已是晓得原委,若再去强辩,只怕是更惹人嫌恶。
“这个嘛……”李原吉有些踟躇起来,“若不是急得火烧眉毛,我这也决计不会来找娘娘帮手来的。”
茱萸复又拾起地上碎片,只抵着李原吉喉间,抬高声道,“李大人,我方才倒是没听明白,你且是把方才所言,再说一遍,可好?”
只得满口告饶,“娘娘恕罪,小的真不是东西。这说的都是甚么玩意,小人自个也记不得了。娘娘就是要我死,那也是没有二话的,只是想着父亲年老多病,这床前,总还需得有人照顾着不是。求娘娘恕罪呀。”
茱萸坐回位上,又命彩莲上了盏新茶来,翻开茶盖,悄悄吹了口气,吃了口茶。
茱萸淡淡勾起唇角,“来日方长,自另有他可受的。”
茱萸也不叮咛看座,就由着他跪着,听他如此说,知他是个决计吊胃口,便道,“我这没这么多闲工夫听你东拉西扯,你有甚么便说甚么,莫要白白占了我好光阴。”
半响,方有言道,“既是说到父亲,那我也便把话搁在这儿了。这皇上日理万机,朝政繁忙,如果只为这点小事要去劳烦于他,实在是你们不知礼数了。”
河阳王力荐……茱萸心下几次念叨着,一时竟失了神,总想着,将李婵的事,都怨在李原吉一人头上便是,总要他偿李婵一命。可不想,周筠生竟也在里间兴了风波……想着他以往在桃花坞所言,此事也并非不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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