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凉似水[第1页/共4页]
可出嫁前并没传闻有这般筹算,俄然这么安排,莫非母亲连她都不信赖么?才刚那番话又说得合情公道,仿佛是一个父老体贴女儿的殷切之举,叫人无从回绝。
两府上离得近,车行半柱香的工夫也就到了。长公主府门前已站了一众等待的人,为首的还是长史许谨言。慕容瓒扶楼襄下车,和许谨言见过礼,略酬酢两句,便由他引着前去正厅。
半天都没捞着说一句话的楼显节,这会儿终究找着点存在感。何如贰内心有鬼,也不好摆泰山老丈人的款儿,只好和颜悦色的请慕容瓒一道,自去外书房相谈叙话。
不觉幽幽笑起来,楼襄在内心暗道,所谓事出有因,不过是为那枚虎符,再体贴也不及兵权来得实在,纵有百般来由,还不是捐躯了她?
“诚润是个殷勤人,我再放心不过的。”贺兰韵点头笑着,“只是你们明日就要搬去西山了,虽说还没出京师,到底比不得这里到藩王府的间隔。我这心神耳意一时到不了,不免要挂怀。诚润也别笑话我这个当娘的事儿多,特特地请旨,调派了太病院的曹供奉,今后就让他跟着你们,常住郡主府。凡是有个头疼脑热的,瞧着也更便利些。”
前后随行之人浩繁,自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主子间恩爱是功德,世人面面相顾,脸上皆暴露几分忧色。
她语气淡淡的,贺兰韵定睛看了看她神情,半晌道,“你嫌我多此一举?可你要晓得,慕容瓒比你设想的要庞大机灵,我这么做是为将来一旦被他发觉,你好有个话柄。有太医以调度身子为项目,从旁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就是质疑也没了发作的事理。我如许安排,是不想叫你在他面前,先失了分寸态度。”
想想也是,赵嬷嬷最是眼尖嘴快,那里用她叮咛,必是一五一十全说与母亲听了。
楼襄面上不露,内心却一动,她身子可不算弱,平日更鲜少抱病,母亲忽而当着世人这么说,又指派了太医跟过府去,必定是大有深意。遐想起早前母亲说过的话――但愿她不要和慕容瓒诞育子嗣,看来母亲是筹算盯着她把这事落实了。
楼襄懒得去猜,实在就这么装下去也何尝不成。谁说伉俪间必然要相濡以沫?母亲和父亲还不是演了一辈子相敬如宾。旁人能做到,她当然也能。这会子该做的,确是要好好煞一煞慕容瓒的性子,且看他能四平八稳到甚么时候。
“你嬷嬷早奉告我了,那条白绫子好端端的纤尘不染,还想让我装不晓得么?”
楼襄不作声,淡然走出垂花门,转过影壁,目睹着慕容瓒已站在车畔,瞧见她时,冲着她浅浅一笑。
贺兰韵缓缓抿一口茶,这才叮咛道,“时候不早了,都尉想是有话要对诚润说,你们翁婿二人自去用饭,我就少陪了,畹卿留一会子陪我也就是了。”
打发了闲人们,贺兰韵方站起来,楼襄正要去扶她,见秀英一回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欲搀贺兰韵。
楼襄看着秀英,顺手挡了一挡,“今儿不费事mm了,我既在这里,正该服侍母亲。”说着转头一顾,瞧见梁氏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走起来很有些艰巨,复道,“姨娘行动不便,又站了这半日,mm还是先扶姨娘归去歇着罢。”
慧生蹙眉,想着拿这个来测试民气,多少有点冒险,待要再劝,又听她道,“许他们一个个的算计我,就不兴让我也长个心眼?我便尝尝,他慕容瓒到底是不是一心一意喜好我!俗话都说,偷,不如偷不着。太轻易到手显不出他能为手腕。我且吊他些光阴,倘若他初心不改,对我还能和顺相待,那这小我对多少还能信得过,我在贰内心也算有些职位。凭着这一点,再下力量摆布了他,将来若真出甚么事端,只要他割舍不下,我这头便能多一份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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