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春风一半[第3页/共4页]
相谈不欢,恩还是要谢的,银河态度诚心,仿佛快意郎君近在面前,内疚地浅笑,“臣确切有了年纪,再过两年就请主子为我物色,不要家财万贯,只要有才有貌,对我好的。”
宿银河毕竟是个不一样的女人,想当年她请旨措置控戎司文书,还真吓了他一跳。年青的女孩儿,对典狱感兴趣,那份野心真是昭然若揭。他就是想看看,以她的才气到底无能到甚么程度。他手底下得力的人多了,女人倒是独一份,就算偏疼些,受些虐待也很普通。像宫里娘娘们养那些小玩意儿一样,在答应的范围内放纵她,纵得她没法无天,因为他喜好她狠狠的、不管不顾的模样。
转念想想,她明着是女官,暗中是太子房里人,既然和上头贴着心肝,本身和她过不去,岂不开罪太子?女人嘛,古往今来有几个成得了大事?本身脑筋一热拿她当男人对于,倒显得本身小肚鸡肠了。
她掖动手说:“衙门离东宫不远,我走着去就是了。”
档房里堆山积海满是书架子,把窗外日头都粉饰住,只余檐下一排天窗,缓缓往里间送着亮光。
她向他拱了拱手,“南大人,宫里的旨意,大人可接着了?”
“大人想必对此很有微辞吧?实在大可不必如此。京里官员云集,出了事儿,衙门里尽是男人,查起诰命们来多有不便。设立锦衣使,不过是填这个缺,还是给大人打动手,大人千万别曲解,绝没有分权的意义。控戎司以督察章京言行动主,到底女人犯事的少之又少,我料朝廷增设这个官职,也是应暇龄公主的急,这里头原因我不说,大人也明白。”她谈笑着,把他手里的文书接过来阖上,重放回了书架上,“南大人,五年前我随太子爷进衙门办差,这么长时候,我们相处一贯和谐,千万别因这点子事儿闹得不镇静。说得透辟些儿,我是个女人,又在东宫主事,等这摊子事儿畴昔了,还是要回内廷去的。我们都为太子爷办事,本就该当不分你我,临来前主子特特儿叮咛和南大人交个底,本身人窝里斗起来,叫外头人看笑话。”
但是太子仿佛对她有很大的不满,当然这类不满不是做在脸上的,是从字里行间一丝一缕透出冷来,嘶嘶地冒着冷气儿。
这是在皇上跟前承认了?为了本身能交差,完整筹算坑死她?彼苍,世上如何会有这类事!银河愁肠百结,又不好骂他,憋了半天顺下气儿,很安静也很谨慎地谏言:“您不该欺瞒皇上,皇上曲解臣事小,迟误了主子,事儿就大了。臣和主子并没有那层干系,孩子天然也无从谈起。转头皇上每天儿等您的动静,您这头锅不动瓢不响,万一狐疑您生不出孩子来,那于您的出息是大大的倒霉。您不是不晓得,简郡王和敏郡王都对您虎视眈眈,莫非您情愿把太子的宝座拱手让人吗?”她苦口婆心了半天,压着胸口道,“您听臣一句劝吧,端庄娶位太子妃。将来克成了大统,儿子越多江山越稳,对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主子。”
“啊不……”她忙摆手,“能为主子分忧,是臣的福分。”
银河渐渐点头,“依我鄙见,少不得拿几位协理财务的官员试刀,比方户部尚书桂佛海,工部尚书岳相贤。另有那些与刑狱有关的,也当查。我传闻刑部尚书房有邻,一桩案子就能收受白银十万两,只不晓得是真是假……”说完委宛一笑,“刚好借这个机会,给内阁官员抻一抻筋骨,大人觉得呢?”
南玉书转过脸来,没甚么笑意,还了个礼道:“恭喜宿大人,本朝设立控戎司至今,从没出过女批示使,大人这是开了先河,实在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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