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双燕归来[第1页/共5页]

路上刚好遇见一名司直郎，问太子爷安在，司直面有菜色：“殿下今儿不痛快啦，刚才发了一通火，踹了德全一脚，这会儿回丽正殿去了。”

银河对近身服侍的人一贯不错，见他耳朵尖上重生的冻疮一个接一个，发话说：“转头上库里领件新夹袄，就说是我的叮咛。”

银河被看得发毛，内心还是有成算的，在这类人面前不能太诚恳，越诚恳她反而越起疑。

左昭仪天然不是真的体贴太子婚配题目，要依着她，太子爷一辈子不娶才好呢。原还猜想，是不是他和宿银河之间真有了情，转念一想又说不通，主子要个把女人还不轻易么，看上了就收房，偷鸡摸狗小来小往，哪儿来那么大的趣致！

这倒难办了，她考虑了下，游移道：“是明着来还是暗着来？暗着来，要查清恐怕很难……”

小轿走得艰巨，雪大，路上的积雪铲了一层未几会儿又积一层，轿夫们的皂靴踩上去既滑且响，平时两盏茶工夫能到的，明天花了近半个时候。蓝呢的轿围子遮光，气候不好里头就黑洞洞的。银河捧动手炉坐着，俄然想起来，隔窗叫了叶近春一声，“太子爷今儿传你问话没有？”

昭仪对她的私事一贯猎奇，见面的次数不算多，却每回都要探听一下。许是女人天生对这类事感兴趣，也能够是传闻了甚么风言风语，连手炉都不焐了，搁在炕桌上，笑吟吟正了正身子，欲语还休地看着她。

没说完天然是要接着听的，她退返来肃立，垂动手低着头，很像他在皇父面前恭聆圣训的模样。

“宫里人多，你是晓得的，人多了话也多，鸡一嘴鸭一嘴，越传越不成个别统……我传闻，太子爷不肯意靠近跟前几个女官，倒是对你，有些另眼相看。”她忍不住提点了一下，当然是点到即止，说完了得救式的浅笑，“本来是件功德，女孩儿嘛，谁不肯意攀高枝儿，那但是太子爷……但宿大人别忘了，郡王府和你们一家子都有友情，你又是明白人，不能因男女间的些些小意儿就义了出息，宿大人晓得我的意义吧？”

“娘娘但是有甚么示下？”

南玉书冲她举起茶盏，她只好举杯回敬，“所幸有惊无险，我就晓得有太子爷在，必然能让大人满身而退。只是主子返来经验了我一番，怪我不该把东宫的陈条偷着给您。我当时候猛传闻司里出了乱子，想来想去只要这个别例，就没顾及那很多。厥后才晓得，万岁爷几乎是以见怪大人，倒叫我汗颜了。要早知如此，我何必多费那手脚。”说着朴拙地前倾了下身子，“南大人……想是很怨怪卑职吧？”

窗前的人话很简短，“别忙。”

肩舆打着飘，终究到了衙门口。叶近春给她掀起棉帘，递过胳膊来让她借力。她随便搭着下轿下台阶，迈进大门就瞥见戟架旁的空位上跪着一个顶砖的人，跪了偶然候了，头发眉毛都糊满了雪，乍然一扫眼，活像外头的石狮子。

归正道道临时摸不透，她也懒得费那神。看看时候钟，差未几了，“说了这半天话，没的叫人起疑。成了，你去吧，好好给主子办差。”她轻飘飘打了回票，因为给鸟喂食儿的时候到了。

恐怕这内鬼是谁，他早有思疑了吧！不过可惜得很，办事的都是生面孔，事发以后也都撤出都城了，他想查出眉目来，在他被夺职之前很难。

太子在南炕上坐了下来，“今儿皇上又提起选立太子妃的事了，你说如何办？”

银河淡淡点头，“既然要审，当天连累出去的护军也得重新传讯。”抬眼瞧南玉书部下的人，“哪位千户辛苦一趟，去金吾右卫告诉楼将军，就说南大人和我在控戎司衙门恭候，请楼将军钦点当晚巡夜的人，鞠问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