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页/共3页]

我微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那样对过我是甚么意义，想起那独一一次的猖獗，不觉脸上有点炎热。对于我和他之间那情非所愿的越轨之举，我只想把它深深地埋藏起来，忙道：“那次也不满是你的错，我晓得你也不想的。那些我都健忘了，请你也不要再放心上。”

何予恪剑眉微蹙，猛地丢开他，“我们走！”

他没有说话，氛围却莫名的难堪起来，连本来清爽腥咸的江风都凝着一股窒闷。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看到他把竹竿探进水面的时候深切了些许。

“来人啊！”

半晌以后，我们换上了南坪王麾下的步兵服，都是蓝色的里衣，青灰色的罩衫，胸口一个护心镜。又从某个将士部下偷了一匹马，急赶着往北而去。

而我想我也好不到那里去，一身脏渍破皱的羽士服，浑身尘垢。我起家，将混乱的发髻放下来用手指一撮一撮地捋着，却因几天没有洗濯，发丝涩然地纠结着，如何弄都弄不顺，还模糊披发着一股油腻的气味。

对于敌军而言，入室劫夺，欺辱妇孺，算是将士们辛苦攻城以后的一种狂欢。而对于城内的百姓而言，这无疑是好天轰隆没顶之灾。

何予恪当即花重金从村民手上买下两匹骡子，骑骡子比骑马轻易些，固然速率不比马快，幸亏耐力耐久，从村庄到主城又是骡子常走的线路，比走路快了不知多少。

统统灾黎被拒之门外。我摸了一下腰间，从彭诩那边取来的令牌还在。想着凭这一身礼服和令牌要混进城里应当不成题目。

“等下。”我拉住他，指了指死人道，“我们换一身衣服？”

赶到主城的时候，满目疮痍的破城只剩残局。城门大开着，烽火燃尽的城头，只余缕缕青烟，氛围中满盈着血腥气和呛鼻的灼烧味道。

可不是吗，是谁说每个成熟男人的内心都住了一个孩子。我忙道：“何大人在我眼里是顶天登时铮铮铁骨的硬汉，如何会是小孩子呢。”

我说：“我们还是没能禁止吗？”

“如何把他也杀了？”我问道。

“哈哈哈哈哈……”粗暴的笑声一下子发作出来，只是这笑声还将来得及回荡在巷子的上空，就俄然变成了惨叫。

他说这话的时候舌尖不自发舔了一下上唇，像是在回味甚么，让我刹时有点心慌意乱口干舌燥。

何予恪两手撑竹竿,双脚分开紧紧地定在竹筏上，将小筏掌控得非常妥当。此时从他的背影看去,一身褴褛的衣衫，一头乌发随便地披垂在身后，因为没有打理而蓬乱着，仿佛一个得志的灾黎。

此次何予恪必然要我坐在他的身后，让我抱着他的腰。回想前次与他同骑一匹马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心知肚明，啥都没问，就遵循他说的做。

刚到城门下，就看到一女子被守城兵挡在锋利的矛尖下，听她在那边苦苦解释着：“我哥哥莫岩是南坪王身边的常侍，现在就在城里，如果这位大哥不肯让我出来，就请帮我捎个信。”

是以到了临阳的时候，与上一座城的破败分歧，这座城表面看去光鲜还是，估计南坪王是以来宾之礼被迎进城的。雄师队在城郊野安营扎寨，傍晚傍晚，成片的连营像漫山的落叶连缀交叠。

何予恪脱手极快，一只手始终紧紧抓着我未放开，另一只手在空中挽出剑花，不过一瞬剑尖蹙了鲜红，劈面三小我同时捂住了眼睛，从指缝尖流出血泪来。

在我们困顿无措的日子里，烽火已经敏捷伸展。遗憾和悲忿溢满了我的胸口，一向试图掌控的时势已经完整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