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扪虱而谈[第1页/共2页]
王猛分开营帐,桓温万分欣喜,谓桓冲曰:“此人熟读兵法,天下局势无所不知,江东之地无人能及。”
桓温面露忧色,微抚下颏短须,缓缓而道:“依薛大人看,本将声望于大晋臣民中当是如何?”
“将军真是会开打趣!猛尝自视有通天纬地之才,何如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本日,猛便是来寻伯乐的。”
王猛洒但是笑,见稀有只虱子于身上爬动,便用手淡然将其按死。帐内微微掠起一阵脆响。
桓温敛了敛容,浅笑而道:“敢问先生是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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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将那人带入,粗粗看去,此人年约三十,衣衫不整,时有异味漫漫而来。桓温心内一惊,他尝闻文人仕者多是狷介,常常在初度见面时用心懒惰,以磨练主君纳贤是否雅量。但面前此番景象倒是他千万没有想到的。
春夏秋冬,四十多载,一道道皱纹记录下四时的脚步,为桓温添上一份衰老,亦给了他经人的聪明和经历。
那日,桓温因感慨哥哥才调,便让哥哥担了“军谋祭酒”一职。
“天降奇缘,不得违之。”师父如此感慨而道。因而乔装打扮成老翁模样,单独一人下了山去。
长安城外,灞上。
桓温一时端端怔住,真当是目瞪口呆。
“此次哥哥去见桓温,恐怕难以如他所愿。”我感喟一声,想起前两天撰写的史文,虽不知哥哥从那边搞来那丢人的破衣服,但那扪虱而谈的气度,便是连我也佩服三分。若换作是我,我断断做不到与那虱子那般琴瑟调和。
“女人,不带这么不讲理的。”师哥步至我身后,缓缓吐了口气。
桓温闻言大笑:“先生如有千里马之才,则桓温必为伯乐。只是先生自言雄才大略,不知何故见得?桓温有一惑,还请先生指教。”
“兄长确切去会晤桓温了。”我撇了撇嘴,望着面前的这盘死棋,挥袖将棋子一扫而落。
桓温方以天下大事问诸王猛,王猛皆一一道来,所言极有见地,无不击中关键。
次日,哥哥“扪虱而谈”的事,竟传了开来,成为仕人将甲士等闲来无事的一大嘉话。
桓温顿时敛了笑容,从座上起家至王猛身边:“先生所言,桓温佩服!”
王猛洒但是笑,仍捕身上虱子回道:“桓将军举众兵北伐,连下数城,有破竹之势。然今驻军灞上,间隔长安城仅数十里地,却在此时屯营扎寨,驻兵踟躇不前。先前秦国天子苻健遣太子苻苌及宰相之弟苻雄领五万雄军以抗,亦被将军以策画破之。现在将军驻军灞上却围而不攻,长安百姓自是没法参透将军所思。百姓心有忧愁,恐将军今后弃长安而去,届时将军能够带来投的百姓回建康?”
中军帐内,薛珍禀身而言:“桓大将军雄才大略,带领我朝四万晋军连破数城,建康城内已收到将军连连捷报,陛下大悦。我军破竹之势,拿下长安指日可待!”
“不知王公为何而来?”桓温持续问道。
桓冲者,乃桓彝第五子,常有韬略,脾气坚固而心胸天下。桓温为其长兄,桓冲一向敬之如父。
“本来是王公。”桓温咧嘴而笑,奋力在脑海中搜刮仕族王氏中名为“猛”的人,一番思考倒是并无印象。然这自称“王猛”之人,明显已不是青年,如有所作为,他应有所耳闻。
恰是对峙之时,军帐外士卒来报:有一人衣衫褴褛,却立于营帐以外,宣称前来当兵。
桓温本是爱才之人,更见薛珍在旁,意欲摈除之,急命人带入。
“薛大人不必焦急,行军之事还当从长计议。”桓温渐露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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