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府下棋[第1页/共2页]

而眼下抓住我手之人想来必是苻法——相府的至公子。铃儿曾与我说过，这相府共有五位公子，而苻坚是苟夫人嫡出的公子，排行居二。排行老迈的至公子苻法例是庶出，也是苻坚独一的亲哥哥。

“芷心师妹，你还好么？”苻坚似是扣问了那嬷嬷甚么后，方才赶将过来。

我微微一笑，向苻坚点了点头，又看向仍然紧紧抓住我手腕的至公子苻法。眼神交叉间，苻法似恍然回过神来，马上放开了我的手。

“再喊，再喊，撕烂你的嘴！”一个女人厉声斥道。

我微微一笑，摇了点头：“至公子不消担忧。”

“你不过奉养那蜜斯几日，且不说她是否情愿救你，就算她情愿为你说话，却也救不了你，哪怕她是相府的高朋！”一个嬷嬷模样的女人训道。

我瞧了瞧盘中局势，险象丛生，步步杀机，胶着之势在苻坚落下一子以后，便豁然开畅，我已成有力回天之势。

两厢落座。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哦？”我转过身来，“嬷嬷可否说说，铃儿那里不知好歹了？”

“芷心，出了甚么事？一眨眼你便不见了，我和文玉都快急疯了！”苻法一把抓我的手。（注：苻坚，字永固，又字文玉。）

啊哈，猜对了，猜对了，公然是苻法，公然是苻法！这世上，论明察秋毫，还属我鬼谷王芷心！

“二弟休得打趣。”苻法回声而道，一时竟羞红了脸。

此时的我飞过桃花圃墙，落在手执皮鞭，正欲又抽打的男仆身边。

我昂首望那人一眼，明眸皓齿，神采奕奕，眉清目秀之间倒是气度轩昂，边幅堂堂之下还是威风凛冽。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我悄悄慨叹苻坚之奇，确切不负其名。若用诗词歌赋对比面前相府的两位公子，则苻法是诗，而苻坚倒是个风趣而无底的文。

“蜜斯，救救铃儿！”

我叹了一口气，悄悄指责师父偏疼，明显是半个弟子，却教得比教我还耐烦。第一次下棋，竟让我输？

“二公子客气，望二公子不吝见教。”

自不消猜，此人便是八岁便开端受我师父教诲并让我受尽修炼之苦的公子苻坚了。

“见过二公子，见过至公子。”

“传闻女人棋艺颇精，坚可有机遇请教？”苻坚含笑恭谦而问。

我甚是不平气，拾起一颗白子，窸窣在指尖把玩，左看右看，想寻出体例冲破重围。俄然白子从指尖滑落，一声脆响掉落在地。正欲捡起，却听得一声惨叫，有女正喊着拯救，伴跟着那惨叫声另有皮鞭鞭打的声音。

铃儿见我来了，便似抓住了拯救稻草般冒死哭喊：“蜜斯，快救救铃儿！快救救铃儿！”

我一声嘲笑，悄悄一挥衣袖，便让那几个小奴婢摔翻了身。

我竖起耳朵一听，那声音竟像极了铃儿。

如此玉质金相、逸群之才，让我俄然想起百年前东吴的周瑜。

我心内一番赞叹本身实乃天纵之才，又自发如此受了相府两位公子的礼甚是不好，别的不提，眼下我却还在他们家做客呢。因而便也向他们行女礼：“两位公子，多有打搅，是芷心冒昧。”

“我为何救不了她？”袖子一挥，我立下便夺了那沾着铃儿血的皮鞭。

“大哥。”苻坚眼神落在苻法抓着我的手上。

那嬷嬷许是见我不知那边从天而降，先是怔了一怔，半晌后吓得赶快跑过来与我说道：“女人有所不知，是……是苟夫人让奴鞭死这不知好歹的小奴婢！”

“哦，”苻法回过神来，向我拱手一揖，“芷心女人，多有获咎。”

低头啜一口清茶：“二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