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木兰辞》[第1页/共2页]

我悄悄痛悔，想来是入眠时竹简丛手中滑落，掉在了途中。我望了望马儿兄的足迹，逶迤绵长至望不见的远处，又转头看看了渐落的落日，无法地摇了点头，长叹一口气。

我心知它的不满，四下一望，见火线几步便有一条小溪蜿蜒而过，岸边还种有很多柳树正扶着东风摇摆。我拉着它，向小溪岸旁靠近。

在日头完整沉下山前，我草草找到一处落脚。抓了只山鸡，便烤将了吃。马儿兄自是到处吃草，欢畅地很。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懦夫十年归。

……

我内心悄悄慨叹一番，眼下我正要前去这溃不成军的秦国，这内乱之下若稍有内忧，必是一场汗青好戏。心中冷静想起师父，他白叟家公然是为我精挑细选了当世绝好的“修炼”之地。

宰相府与鬼谷洞非常分歧，但与文籍中所描画的亭台楼阁倒也非常类似。开初，我颇感宰相府没有云梦山那般满目皆绿的绚丽山色，特别在这春暖花开的季候，看着枝桠一点一点冒出新芽，新芽垂垂由满水的嫩青色又一点点变成嫩绿色，最后在夏季到来之时突变成翠绿或茶青。另有山间偶尔冒出的映山红，是一抹极美极狂野的妖艳。

我迷含混糊地点头晃脑，半读着书，一刻钟畴昔，脑筋中竟满是桓温引军杀敌，大破秦军的模样。

战事如此之紧，主将安闲帐前。而当日我手持师父的手札求见于相府时，访问我的是一个打扮极其精美的女人。

我一勾嘴唇，想不到这桓温不但能征善战，并且颇会拉拢民气，的确是小我物。如此看来，哥哥去找桓温也不无事理。

马兄渐渐地一步一个足迹地踩在浅草地里，闲逛当中也甚是安稳。我躺在马背上，阳光渐渐地越来越刺目。我摊开竹简挡住部分阳光，口中念念有词地读到：“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感喟。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阳光亮媚，几只黄莺“唧唧复唧唧”地在柳树枝头歌曲，而我终是在一片春光无穷中睡了个午觉。

三今后，我马落长安城。

“温遂统步骑四万发江陵，水军自襄阳入均口。至南乡，步自淅川以征关中，命梁州刺史司马勋出子午道。别军攻上洛，获苻健荆州刺史郭敬，进击青泥，破之。健又遣子生、弟雄众数万屯峣柳、愁思塠以距温，遂大战，生亲身陷阵，杀温将应庭、刘泓，死伤千数。温兵力战，生众乃散。雄又与将军桓冲战白鹿原，又为冲所破。雄遂驰袭司马勋，勋退次女娲堡。”（《晋书.桓温传》）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我慵懒地理一理散落在马背两侧的长发，看着白净纤长的手指在乌发当中来回穿越，俄然想起本来手中拿着的竹简，便立时拉了缰绳，从马背上翻滚下来。

又一日，我便适应了亭台水榭，寸步不逾矩的相府糊口。虽是远没有云梦山来的安闲，但相府一应俱全，府内侍从丫环见了我都极其恭谦谦逊，想来师父的面子的确大的很。在适应了侍女殷勤的奉养后，我开端享用起相府的糊口。

永和九年（公元354年），桓温北伐，时年四月，军灞上。

我懒懒惰散地读到此处，深感世人所写的史文过分无趣，与鬼谷史比起来的确是天壤之别。

但是至今，我并没有见到相府的仆人——秦国宰相苻雄。

我一挥笔，半晌以后便写到了开端：

醒来时，一轮落日暖和地挂在天涯，现在明显已近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