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噩梦[第2页/共3页]

阿凌拿袖子擦了擦脸，跳上她身边的一处高石坐下，两腿悬在空中来回晃着，说道：“我那里晓得，我下来的时候，她还靠在车里睡觉呢。”

日头西落，迂回的山间早早便不见了落日，苍翠的山脊勾画出一条长长的靛青色天空。趁着天气尚未完整暗下，车队已赶至山腹的一处高山。隔着林木似能听到流水淙淙，昂首可见怪柏从高处的重岩中斜穿而出，构成交叉的剪影。

两名武夫很快捧了干柴返来，升起两个火堆。萧宁渊带着陆鸣玉另两名武夫向林木深处走去。

千寻从溪边汲了水返来，借着火堆生起了一个药炉，恰见李随豫正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她玩弄。她不由一笑，道：“还是你想得殷勤，竟连药炉都备上了。”

跑了好久好久，她已累得筋疲力尽，渐渐地坐了下来，却发明全部身子都鄙人陷。她仓猝站起家，却发明两条腿已经完整陷了出来。不知那里呈现了水声，面前的乌黑中呈现了暗淡的光芒，水已漫到了胸口处。她向开口喊人，张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千寻这一觉睡得有些心疲，一个梦接着一个梦。

一张惨白的面孔从远处垂垂漂来，越飘越近。手臂和腿重得像是灌了铅普通，她想要避开这张脸，却如何也游不起来。水温越来越冷，指尖已经没了只觉。那张结了一层冰霜的脸靠了过来，两只枯骨般的爪子扣住了她的肩膀，深深扎进了肉里，她却完整感受不到疼。那张脸无声地笑了起来，越笑越狰狞。他忽抓着千寻狠狠沉了下去，她感觉讨厌起来，伸手要去推开那张脸。

千寻看着他，淡淡一笑，道：“你不如先将五音找到，等谙练了，天然就能奏出曲调了。”

千寻看着炉火有些入迷，耳边响起几声不大的锐鸣，阿凌不知从那边摘了两片细叶，试着前次的游戏。他试了一会儿，已能将声音发实，交来回回却节制不了调子，有些迷惑地问道：“阿寻，我如何就弄不出你那样的曲调呢？前次那首可好听了。”

未等李随豫开口，萧宁渊已笑了出来。“再行两个时候，我们就能停下歇息。到时候这山中野味，天然不会让苏公子绝望。”

马车晃得一久，千寻便打起了哈欠，一手支头靠在窗下。李随豫看着窗外落下一子，却等了半天不见动静。等回过甚时，只见千寻已低着头睡着了。他看了看两人下了一半的棋，黑子零涣散衍在棋盘上，全然不成步地。他的白子早已占了先机，只是他并未急着收拢，留了几处空档。他无法地一笑，抬手悄悄放下窗帘，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精美小巧的青鸾纹香鼎，燃起了安神的药香。

千寻又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笑道：“半日也好，露宿也罢，只要能吃上东西就行。”

未等她伸手，一个红影掠至，剑影一闪，萧宁渊手中的树枝被堵截，滴油的雉鸡被挑至空中，下一瞬，俞琳琅已落在不远处，手里捏了串着雉鸡的半截树枝，笑道：“大师兄如何偏疼，将最肥的一只给了旁人？”

头顶上方呈现了一个暗影，她抬开端去看，只觉光芒刺目，甚么都看不清。那人仿佛在喊她，伸出了手臂要来拉她。她却甚么都听不清，四周的水声越来越大，水渐渐上升，漫过了她的脖子，昏黄间竟是鲜红的一片。

阿凌抓了抓脑袋，又揣摩起来。

李随豫一哂，道：“药是我卖给你的，自是不好让你拿了药干看的。”说着，他又看了看十步开外的俞琳琅等人，也正在火堆边架药炉。“何况那位是刘药师出的诊，如果因为喝不上药好不了，他的招牌岂不砸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