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藏私[第1页/共3页]

老刘同他说，本身是天子埋在侯府的暗哨，不好等闲透露身份，是以开了天窗后便悄悄避进了林子，一向等到仆人们赶来灭火，他才敢现身。

刘管家目光闪动，奥秘一笑，道：“大人，这回小人但是拿出压箱底的本领了，还望您莫再见怪小人藏私。本日您且放心睡一觉，到了明日未时，小人自当为您解惑。”

他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天然，一个不能少。阿谁德姨，也是要见的。”

崔佑捶了捶腰板，道：“另有几个没见？”

刘管家苦着脸道：“另有一半呢，大人，这般鞠问，当真不是个别例啊。”

衙役们卖力将人都看住了，接着便是禁卫军在府中翻查证据了，特别是后院早被烧成了一片废墟的库房。

“住嘴！”崔佑立即打断了刘管家的话，皱了皱眉，道：“刺杀晋王世子，这可不是小事！这一名是多么的身份，若他死在了进京的路上，只怕京里又不得承平了。还是先顾好你我分内的事吧，你也想想，那日赶来库房的路上，可有见到甚么形迹可疑之人么？”

崔佑打发走了澹台明，自行去了泰和堂，见到了候着的管家老刘。

说来，这穷酸秀才到茶社烤地暖的主张,还是小梁侯李希夷偶然中提起的。暮年梁州城里来过一批缙川的氏族后辈，仗着家学渊源,对梁州重商轻文一事非常不屑,更在茶社中数落过一些个徒有万贯家财却只会附庸风雅的商家子，最后闹得差点去了官府。厥后小梁侯李希夷出面停歇了此事,回过甚来便提了这一茬,说是若当日茶社里能有几个真才实学的文人秀才帮一帮腔,也不至于让梁州后辈扫了颜面。

崔佑在泰和堂中坐定，一边喝动手边的一盏大洱茶，一边翻阅着侯府仆人的名册。他捏指弹了弹纸张，问道：“库房被烧那日，留在府上的人，名字都在这儿了？”

十一月二十一，梁州城的风变作了凄苦的雨。

德姨还想说，刘管家仓猝上前拉住了她。两人拉拉扯扯地往外走去，一向过了好久才见刘管家返来。

刘管家站在一旁打了个打盹，醒来时还能闻声德姨义愤填膺地数落着孙二。

他敲了敲桌面，向着老刘叮咛道：“趁着禁卫军还在搜索，你替我将那日在府上过夜的人都给找来，我要亲身审一审。”

崔佑闻言，心中不悦。这查案并非他的刚强，可澹台明查了三日也没个成果，面前这个老刘他也不完整信得过，现在唯有他亲身一一审过了，才气包管不出不对。

刘管家一拍脑袋，忙道：“唉哟，瞧我这老胡涂。大人说的，是德姨的侄子。那日也在府上的，就在夫人院中奉侍。”

连着多日的雨雪大风,却未能止住梁州城男女长幼上街的兴趣。主街上的酒馆茶馆比起昔日风和日丽时,还要热烈上一些。不等天亮，唱戏的梨园班子就仓促忙忙地赶上了场子，前后几家老牌酒家里也都早早生了地暖,等着客人前来喝早茶。恰是这暖融融的处所，吸引了很多前来消磨光阴的大族后辈，另有些家中生不起炭炉取暖的寒酸秀才,也干脆花上个一二文的铜板叫上壶粗陋些的酽茶，找个角落读上一整日的书,还能烤一烤地暖。

澹台明本该是库房被烧一案的主审，现在却成了烘托，被崔佑打发了去那废墟里翻拣可用的证据，竟同禁卫军一起在雨里淋了一晌午。

“不是老妇我多嘴，实在是孙二爷不讲事理。老妇是因晚膳少吃了两个馒头，子时的时候饿醒了，才去厨房筹算熬些粥来喝。孙二爷倒好，趁我在院子拣米的工夫，就将厨房里的一整缸火油给搬走了。没了火油，老妇再要生火该多费事！以是就一起跟着他，筹算同他实际实际，让他把火油给还返来。谁晓得才跟了没多久，别人就不见了，也不晓得是跳去了哪处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