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花灯[第1页/共4页]

可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多少又有些不甘心。他想起里间阿谁姓苏的小女人，心道随豫这小子惯会演戏，这回却不知是真是假，万一触怒了白谡，恐怕也是费事得很。

“确有此事。”李随豫道。

李随豫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随豫想得很明白。”

卓红叶抬眼看了看他，不置可否地一笑，接着道：“你可知天子为何要汲引崔佑？”

这老头，开口便没甚么好话！

熙熙攘攘的贩子之上挂满了上元节的彩灯，如星火普通伸展到了视野的绝顶。

他悄悄摇了点头，道：“南陵的雪倒是分歧的。”

那人笑了，却还是高高举着那灯笼，低头看着她道：“原是喜好的啊。呵，不早说。送你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中原人讲究礼尚来往，你若要收我的花灯，却也得向我回礼。”

俄然后背被人推搡了一下，她毫无防备地向前踉跄，等站稳了转头看去，却见一盏花灯悬于面前。那花灯之上绘了飞燕点水的图样，工笔勾得极是细致，燕子身形轻巧，随时要飞出那绢布灯罩的模样。

李随豫叹了口气，怕她这姿式压迫了心脏，便俯身将她悄悄提了出来，谨慎翼翼托了她的脑袋放回枕头上。脸和脸贴得近了，她那温热的气味就悄悄呼在了他的脖颈里。李随豫低头看着她，一时候眸子便深了，手也不自发地往她脸上抚去。

“咦，你手上拿着甚么？”那人上前一步绕到了她的身后，哈哈笑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仓猝挣了两下，手里还紧紧攥着方才从街边买来的那样东西。

“师父的意义是，天子将崔佑遣来我梁州，用的是一石二鸟之计。既要让我高裕侯府乖乖将天下粮仓奉上，又要探一探这朝廷当中有谁还觊觎着朝廷的荷包。”李随豫这话说得淡然，眼中却尽是了然之色。

凝固般了的人群俄然动了起来，喧闹的笑声也随之满盈。

卓红叶捏了捏绿松石扳指，不紧不慢道：“你倒是会敷衍我。说来，老夫本日本不必特地来一趟，但确切有些事需同你说一说。随豫，圣旨明日就要到梁州了，你我都明白上面写了甚么，天子是故意要给天下粮仓找些费事，才会放出崔佑这般的鹰犬。崔佑此人是天子一手汲引的，现在做了户部侍郎，恰是急于站稳脚根的时候，定会借此机遇立些功绩。”

李随豫听他提起宋南陵，面上的笑容垂垂敛去，淡淡道：“宋兄有他的筹算，阿寻也不会听信他的话。这背景好找，倒是请神轻易送神难。与其请人作保狐假虎威，还不如借力打力来得好。”

卓红叶捏了捏扳指，道：“你将她侄子放去了宝瑞轩钱庄做了账房先生？”

他面不改色地向着卓红叶躬身一礼,随即走入里间将千寻安设在了床榻上,掖上了被角,才回到外间，向卓红叶一揖，道：“师父。”

灯笼虽高雅，放在这喧闹的集市之上却有些格格不入，涓滴未能沾着喜庆，显得疏离。

她昂首等着他说下去，可他始终望着天上的月，终究也未说那雪如何分歧。便是他不说话的时候，她仿佛感遭到了他身上流淌着的愁，另有一些浓得化不开的恨。

卓红叶轻哼一声,道：“你玩的这些言语上的把戏,都是我教给你的，何必再拿来同我耍弄？还假惺惺地问我是否放心不下。哼,老夫做了你十六年的师父,若你连梁州这点事都对于不畴昔,也不必叫我这声师父了。”

李随豫不知那梦是好是坏，只悄悄坐在床沿上，坐了很久。

她闻言不语，只昂首看着他。

卓红叶又问：“那清和郡主那边，你筹算如何应对？你嫡母多年来向后宫示好，不就是为了让你娶了清和郡主，安宁侯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