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辞行[第2页/共3页]

进入偏厅后，梅娘便可敛袖蹲身赔罪，却见千寻正歪身靠在椅子上翻着一本册子，见梅娘来了，才昂首笑道：“梅娘真是朱紫事忙。”

两人拐过了长廊，出了梅娘的院子。等在门口的妙衣立即上前，要带两人去船埠，却被千寻支了归去。“多谢你这些天来照顾，现下还需等小我来了才气上船，我们自行逛逛，一会儿再去船埠。”

阿成一听“谢三公子”，身上不由一抖，随即扯出个笑容，向那中年人躬身一礼道：“本来是京中来的朱紫，恕小人先前眼拙无礼。小人还记得，那日赶上了暴雨，坞里本来是不可舟的。三公子似是碰到了急事，必然让小人撑了竹筏带他出去。小人在碧水湖少说也摇了十年的船，对水路还算熟谙，便连夜带三公子和阿谁叫阿信的主子到了柳堤。可柳堤那儿一小我都没有，小人就说要给三公子找马车去，可公子说不必，便头也不回地向雨里走了。那日的雨真是大啊，没多久就见不到人影了。小人就只好找处所避雨去了。”

梅娘忙笑道：“这就是当日的船公阿成，乡野粗人不懂甚么礼数，还望曾管事莫怪。”说罢，又转头肃容向阿成道：“这位是京中大理寺卿谢衍谢大人府上的曾管事，来燕子坞寻谢三公子的消息。你便将那日送走三公子的景象与曾管事说一说。”

梅娘又要让第四人走来，千寻却已有些犯困，强忍着未打哈欠，只摆了摆手道：“梅娘不必忙了，让你操心筹办这些，我倒有些不美意义开口了。”

千寻听了，扯了扯嘴角。“梅娘说那里话呢。现下她还在这里吧？”

一夜的细雨并未让天空放晴，院里的石阶还是湿漉漉的。婢女引着千寻到了客堂前，向里张望了一眼，转头歉然道：“先头的客人刚到不久，还请苏公子到偏厅一坐。”千寻点头表示无妨，刚要抬步跟上，就听厅上梅娘正在与人赔罪。

千寻轻笑一声，道：“未料梅娘如此美意，倒也不是甚么赴汤蹈火的事情。我确切爱琴，却更喜好听人弹与我听。我知邈邈是梅娘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伶人，这些光阴来一向深思如何向梅娘开口讨要。现在厚着脸皮说出来，还望你莫要活力呀。”

千寻只听着，也不接话。梅娘抬眼觑她神采，却未见有何不悦，心下迷惑。人间哪有男人不介怀这类事情的？因而便道：“邈邈有愧先生厚爱，让先生绝望了。”

“唔，伤得很严峻吗？要不我去看看？”千寻作势要起家。

刚至廊下，就见一小童蹲身在草丛中，不知在寻些甚么。梅娘知是千寻的人，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婢子。那婢子会心，留在了廊下。

至此，第三人已走来。“公子待人驯良，连对仆童也多加照拂，相处时倒像是兄弟两人。如许东西倒是有些童趣，请了西山鲁班先人做的九环小巧锁，最是能打发时候，活转心机。还望公子赏玩。”

“说来实在是有些丢人。”梅娘摇点头，脸上尽是痛心的神采。“邈邈见梁州来的客人对她非常关照，便偷偷跟上了他们归去的船。那客人对她如果至心的，那也就罢了，可……”说着，梅娘眼中有些含泪。“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那里忍心看她糊里胡涂地跟了别人。”

“阿信？”曾管事微一沉吟，抚掌道：“是了，这小厮确切也不见了，原是找三少爷来了。”

千寻出了偏厅，向院子里喊了声“阿凌”，便一起向内行去。阿凌从草丛里支起腰来，手里还捏着几根草叶，吃紧跟去，边走边道：“阿寻，我试了几次都不可，到底是那里不对？”

梅娘奇道：“哦？先生想要甚么，梅娘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