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如果[第2页/共3页]

千寻笑了，一刹时晶莹的光晕在她眼中流转，她伸手拍了拍宋南陵的手臂，道：“畴昔的事便畴昔吧，我听你的意义，应是大仇还未得报，这都好不轻易返来了，总该往前看看。好了，别站在雨里了。”

千寻被这沉重的幡子砸得有些蒙，一口气尚未回过来，就觉腿上软得短长，身上也几近快湿透了。她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手忙脚乱地自里边掀那布幡，折腾了好久，才终究摆脱开来。

见千寻缓慢地跑来，李随豫忽伸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她身上冷得想块冰普通，可她却毫无自知地直往他怀里钻。他叹了口气，干脆扯松了身上的狐裘披风和大氅，将她全部兜进怀中，裹在了身前。

她懒惰地推了推他手上的青竹伞，表示他走起来。

街上叫卖的小贩尚不肯停业，搭了个遮雨棚持续卖力地向客人兜售些小玩意儿。另有很多刻了商会标记的店铺，在门口支起了小茶棚来，凡是在这雨雪气候里前来帮衬的客人，都能得上一盏特腾腾的茶水。梁州城的大街上便是如许喧闹繁华。

宋南陵将千寻连同她身上的幡布一通揽在了怀中，可行动间青竹伞被掀翻在了地上。他仓猝伸手替她去揭那布幡子，一放手就见千寻又往地上倒去。他只好再次伸手臂揽住她，一时候竟有些手忙脚乱。

宋南陵却道：“我不是在谈笑。”

“那以后，我便拜别恩师，一起逃往西域了。”

千寻点了点头，眼中却还留着些许笑意。她未曾想到宋南陵另有那么叫真的时候，已经死了的人，如何还能谈甚么再来一次。可宋南陵却不知为何有些魔怔，说甚么也不往前走了，只定定地站在远处，等着千寻答话。

他将手臂收了归去，跟着她在无人的冷巷里走着，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模样，也有小我在雨天里这般摇摇摆晃地走在他的身前。那小我走路也不诚恳，不是喜好踢弄石子儿，就是喜好俄然蹲去地上对着几根杂草发楞，气候和缓的时候便将袖子卷到胳膊上，转头笑着向他招手，活像个男孩子。

宋南陵也笑了，伸脱手半抱半扶地让她从地上站起声，方想同她说些甚么，却见千寻正偏着脸，定定地看着某处。

两人走了半晌，千寻还是问道：“莫非……是冤案？”

宋南陵低头看着她，道：“要走下去，必须走下去。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遇，我必然会不吝代价去救她，不管甚么代价，只要我还活着。”

千寻脚下微微一顿，转头又看了宋南陵一眼，道：“方才是我讲错了，没想到你父亲是司天监的观星使，难怪你对朝堂上的事情这般熟谙。那你父亲归天了，你也要去司天监做观星使吗？”

夜色如墨,又下起了雪。雪片中夹着雨水，落在石板地上哒哒作响。

千寻缓慢地叫出了声，腔调中尽是雀跃。不等宋南陵回神，她便已从他身前跑了出去，缓慢地奔向了街边的李随豫，口中还喊着甚么。可街上的风太大了，声音立即便消逝开来。

宋南陵看着千寻消逝在了大氅下，对上了李随豫的眼睛。有个保护模样的人走到他的身前，双手递出了那把被风吹走的青竹伞。

街上的北风刮地短长，宋南陵见李随豫也看了过来，朝着他的方向动了动嘴唇。他身上一僵，眼中有甚么一闪而过，却敏捷规复了淡然无波的神情。

千寻一手捉了裙摆，低头跳过一处水洼，落脚时倒是脚底一滑，打了个踉跄才站稳。宋南陵跟在她身后想要伸手去扶，倒是慢了一些，千寻本身站稳了身形，又向前走了起来。

千寻也没想到这冷巷里的空中坑坑洼洼，赶高低雨的气候当真不好走。她正自顾自想着周枫和周彬为何不来花间晚照找她，却听背后的宋南陵道：“苏女人，你可传闻一个名叫宋远道的人？”